武独从窗口飞身出去,顺手敲三下昌流君房间窗门,对面也敲下作为回应,意思是知道。
段岭辗转反侧,只是睡不着。到得半夜时,远处传来喧哗声,突然将他思绪拽回很久很久以前,上京那个夜晚。
什事?段岭猛地坐起来,听到远方,街道尽头有士兵呐喊声。
“昌流君!”段岭过去拍几下墙,转身却发现昌流君光着膀子,穿条白色单裤,
“你干什?”武独莫名其妙道。
“睡觉啊。”昌流君说,“宿没睡。”
武独登时就炸,段岭忙示意他声音小点儿,免得被客栈里人听见哑巴说话。
“不然你让住哪儿?”昌流君问。
武独说:“这房让给你。”
秋高气爽,艳阳高照,段岭在河边靠在武独怀里睡觉,外头大军围城,城内却片安详平和气氛。
武独也困,搂着段岭倚在棵柳树旁睡着。虽然是在河边睡午觉,这觉却是自他们离开江州后,睡得最安稳次。影队人无论藏在何处,都不大可能翻得进落雁城来偷袭他们。
直到黄昏时,段岭才伸个懒腰醒来,武独已睡得把脑袋埋在段岭肩头,像个小孩,段岭动,武独才睡眼惺忪地醒来。
两人半睡半醒,段岭想亲亲他,但想到武独身份是“爹”,恐怕被人看见,便亲昵地蹭蹭他脖子。
“找地方住下。”武独低声说。
“哎哎,别!”昌流君忙起身。
武独要是把房退,小二过来收拾,发现房里多个人,更住不下去。段岭说:“再开间吧。”
两人只好又给昌流君要间房,武独与段岭住间,昌流君住间,叮嘱客栈里头不得有人来打扰,爷要睡觉,便关上门。
武独翻出包里衣服,那是套不太合身夜行服,稍有点大,想必是昌流君临时替换。武独束好腰上布带,说:“入夜后,去胥吏处看看,你先休息吧。”
段岭正乏着,便“嗯”声,躺在床上。武独换上黑衣劲装,蒙上面,低下头,段岭便伸出手指,撩起他蒙面巾,露出他刚毅转折而粗犷唇线,与他亲吻,足有好会儿,两人才分开。
“别忘装哑巴。”段岭提醒道。
武独差点忘,与段岭来到城内投宿,银两还有些,两人便付过押金,租下间房,反正在落雁也待不太久,钱花光也无妨。
外头敲三下窗,是昌流君与他们暗号,段岭推开窗,昌流君便从窗外钻进来,把藏在身上带进城烈光剑与个包袱放在桌上。
“这些是你们。”昌流君说,“尽快找人,找到就跑路。”
说着昌流君便侧过身,直接躺在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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