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得练练。”段岭说,“就怕时间不等人。”
“嗯……”费宏德若有所思,却没有再问下去,时间不等人是什意思,段岭也有自己暗示与担忧,费宏德便问:“陛下近日身体如何?”
“离开邺城时,身体还是好。”段岭答道。
段岭没有催问关于借粮事,既然费宏德来,口粮就定会解决,哪怕没借到,
费宏德乐道:“年前初见大人,便觉像个小孩儿,如今还是与小孩儿般。”
段岭此刻心情就像武独那夜在桃林里头翻跟斗般乐,恨不得出去跑上几圈,但费宏德这说,言下之意也是让他稳重点,便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费先生怎亲自来?”武独朝费宏德拱拱手,双方这才各自坐下,武独又吩咐人舀碗粥过来,让费宏德先吃早饭。
“在辽国待久,想念中原饭食。”费宏德说,“终究吃不惯,胃也不舒服,还是南方伙食熨帖些。”
段岭笑起来,费宏德说:“两位请,不必管老头子。”
早饭做好,武独端着吃过来,两人放在厅堂中,准备用饭。
厅堂里不知何时多个人,正慢条斯理地坐着喝茶,却是久违费宏德。费宏德身风尘仆仆,刚抵达不久,府上人四处找王太守要通传,唯独没往厨房去。直等到武独做完饭双方才碰面。
段岭:“……”
费宏德带着笑意,朝段岭点头,双方已是老相识,费宏德甚至不起身,说:“猜想赶赶路,说不得能蹭口饭吃。”
人来得太突然,段岭甚至下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说:“费先生来得正好,早饭起吃吧。”
大家先各自喝粥,段岭心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,虽然郑彦不定请得动,但让亲自给你做饭伺候你吃都行。
“这粥煮得颇有大家风采。”费宏德喝点又笑道。
“郑彦教。”武独说,“学庖丁之技,先从煮粥开始。”
“是呐。”费宏德看眼段岭,说,“从煮粥中学火候,过犹不及,桩难事。”
“嗯。”段岭过足足好几个月,已习惯直来直往对答,如今仿佛又回到那个爱打机锋、话里有话丞相师父面前,脑子堪堪转过弯来,知道费宏德是暗示自己,凡事都需要“火候”。
武独:“……”
愣会儿后,费宏德方笑着起身,说:“拜见大人。”
段岭大喊道:“费先生——!”
来个费宏德,比给他千军万马还管用,简直是天助也!段岭本以为费宏德只会遣人送粮或是回封信,没想到居然自己过来!
段岭激动地上前,拉住他手,忙请他坐,又跪坐在案前,朝他恭恭敬敬地行礼,高兴得不知说什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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