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许久,李衍秋开口道:“朕记得,传说两百余年前,有个人,脾气倒是与你极像。”
武独依旧脸冷漠,郑彦倒是听懂,笑起来。
“这江山与同荣辱,共存亡。”武独答道。
“正是。”李衍秋说,“你懂?”
有些话不必多说,彼此便心下然,李衍秋知道自己只能说到这里,再说下去,这国之君便势必失龙威。武独身份与其余三名刺客俱是不样,他是天下刺客统帅,他臣服,象征着江湖对庙堂效忠。
蔡闫告退后,牧旷达也随即告退。书房内片静谧,只有武独与李衍秋、郑彦三人。
片静谧之中,李衍秋沉声开口:“不愿入东宫,不是为旁人,想必自然是因皇儿。”
如蔡闫自称“儿臣”般,李衍秋也称蔡闫为“皇儿”,叔如同父,李衍秋膝下无儿无女,为人父感情尽数倾注在蔡闫身上。大臣们自然认为不合礼法,提醒几次,李衍秋却充耳不闻,叔侄二人俨然父子,向来是这乱叫。
武独话到嘴边,心念电转,终于忍住。
按他与段岭分析,朝中处处都可能是敌人,甚至李衍秋。虽然段岭不相信,但这话要说,也是由段岭来说,而不是由他武独。
李衍秋心里也清楚,不管是先皇——自己与兄长父亲,还是已为国捐躯武烈帝,抑或自己与侄儿,都未给到武独该有礼节。昔年万里伏凭把镇山河,协助大陈开国太祖平定乱世,驱逐胡虏,收复江山。如今万里伏若还在世,当是与帝君平起平坐身份。
表面上是效忠,实际上则是共存。
但他不可能给武独这个平等身份,来武独还太年轻,从他下山后不务正业,投向赵奎伊始,李衍秋便忍着这口气。也正因如此,皇族与白虎堂方有着暗地里僵持。
武独没有任何势力,如今江湖,历经百年治世
“陛下言重。”武独说,“臣这辈子不曾做过官,恐怕触忤殿下,这世上有人喜欢待在庙堂,有人喜欢待在江湖,各有各意兴。”
“恐怕不是你触忤殿下,而是殿下触忤你吧。”李衍秋眉头微扬,答道,“皇儿不止说过次,那日将你关起来,乃是为平文武百官之愤。待天下大赦之时,再将你放出来将功补过,也就是。身为白虎堂传人,你与这江山乃是同荣辱,共存亡干系,为何要与未来国之君赌气?”
武独保持沉默,李衍秋语带责备,却似乎毫不生气,只是轻轻地叹口气。
“自打下山那年起,你就从未将朝廷放在眼中过。”李衍秋说,“也不知是长不大脾气,还是因为白虎堂就是这教你。”
武独始终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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