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大陈为养兵,连九年在西川、江州等地课以重税,十征其七,已到濒临崩溃关头,再加上天灾,情况实在不容乐观。
然而新任户部尚书苏阀与众江州士人则心想你牧旷达祸害完西川,搞得饿殍遍野,民不聊生,如今又想来祸害江州,那是万万不成。
于是早朝便爆发出剧烈争论,牧旷达却副云淡风轻模
还能蹲在阅卷官旁边守着不成?”
武独想也是,便不再多说。雨势渐小些,江水水位却直没退,到得开阔地带,武独不敢冒险行船,便上岸,弃舟乘车,雇辆车回江州去。来时段岭心都在外头,见这广袤世间,别有番壮阔。回去时却视壮丽雄奇山河如无物,只想与武独依偎在车中,好好说说话。
虽然也并无什话可说,但较之来时这路,感觉却又有所不同,哪怕趴在他身上,随口闲聊,捏他耳朵玩,也十分有趣。武独则比从前更为温和,再也不复二人初见时身戾气,便如同敛杀气老虎般,段岭说什就是什,百依百顺,毫无违拗。
如是数日,情意更浓,段岭想到还有将近五六日可清闲,回家以后,便成天这彼此守着,也是乐事桩。江州迎来开春第个雨季,抵达城外时,段岭险些要认不出那码头,足足被水淹去半,黑甲军则各个穿着蓑衣,指挥江边民众迁到高处。
这年江讯来得比往年更早,下就打乱朝廷安排,刚经过迁都,好不容易稳定下来,江州比以往更为繁华。西川豪宅大户迁来后居住于城中低地,当即被滔滔不绝雨水浸没近半,时狼狈不堪。
快马穿梭来去,通往城中,禀报江左诸县遇涝情况,就连国子监判科举卷子也湿近半,泡得稀烂。
“报——”
李衍秋正召集群臣议事,这天早朝足开到午时,仍未能放饭。年老大臣都已被赐座,皇帝在御座上,太子则坐在旁听政,左下乃是牧旷达、三名内阁阁老、户部苏阀、工部赵薛立并数名侍郎,右下则是以谢宥为首众武将。
“便是这样。”李衍秋说,“江南带开春骤遭涝事,拨粮必须马上提前,看这雨,十天半月是不会停,这就吩咐下去吧。谁还有奏?”
议早上,*员们都疲惫不堪,牧旷达要求城中大户,及江州、江南、汝南、徽州与淮阴等地大族尽可能地备粮运往江州,以备秋后赈灾之需。毕竟今年雨水来势汹汹,耽误春种,水稻尽被泡在田中,夏收定会受到影响。朝廷减税而士族掏钱,先把这天灾影响减到最小,如此秋季旦粮食减产,方不至于流民四起,产生,bao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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