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人使节是哈丹巴特尔。”郎俊侠说,“但实际上使节团中说算人,却是阿木古。此二人计谋虚实相间,哈丹巴特尔在明,阿木古在暗,除为太子庆生之外,还有别意图。”
郑彦答道:“傍晚在东宫,听礼部尚书提到,元人经上京之战后,恐被辽报复,是以生出联陈抗辽之心,想与陈修好订约。陈、辽有上梓之恨,陈、元又有上京之仇,三国之间,两两为敌,牧相与各位大人议论良久,亦未谈出个办法来。”
“陛下怎说?”段岭忽然道。
“陛下什也没有说。”郑彦答道。
武独说:“先帝虽非元人所杀,却因上京战而崩,太子若在此时联元,只怕陛下不会答应。”
汤乃是秘制。”郑彦笑着说,“以鳝骨、鸭脆骨、牛膝骨、北海昆布与隔年梅花慢火熬成,配枚盐渍梅子,乃是绝。吃面,须得搭些青田酒喝,方有味道,武独,你们不来壶?”
“不。”武独答道,“吃完就走,有话就快说吧。”
段岭哭笑不得,但既然昌流君与郑彦都来,郎俊侠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,于是松口气,武独却似乎有点恼火,只按捺着不发作。
小二上完面,躬身退走,郑彦又吩咐道:“若无吩咐,不必再上来。”
“想吃馄饨吗?”武独朝段岭问。
“是这说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但天底下没有永远敌人,上梓战后,国仇家恨尽在辽国,又怎想得到先帝会率军回去救耶律大石?”
昌流君问道:“乌洛侯穆,这话是太子殿下意思,还是你意思?”
“谁意思,这很重要?”郑彦说,“布儿赤金拔都与太子殿下乃是童年故友,据说更是安答之交,昔年奇赤、拔都父子是被先帝所救,送出上京。布儿赤金家,是希望与大陈修好,藉此止战。”
武独望向段岭,段岭指指自己,点点头,皱眉,摊手,做个“全局”示意,又轻轻摆手,武独稍转念,便理解段岭之意——安答不假,但两国之间,不能掺杂个人关系做决定。
“所以呢?”昌流君道,“这个盟,是结,还是不结?
段岭摇摇头,两人都不动那碗馄饨,段岭喝口汤,只觉味道确实非常地鲜,且半点也不腻人,面条爽滑筋道,蛤蜊、虾、鱼腩与蟹肉鲜嫩无比,这面馆确实当得起这嚣张名字。
“特地约在此处。”郎俊侠在屏风后说,“乃是有几件事,想问问诸位怎看。”
“东宫议事,有人缺席。”郑彦道,“想必是打听消息去吧。”
“实不相瞒。”郎俊侠说,“到馆驿中走遭,查到事。此事靠人办不成。”
四人都停下动作,听郎俊侠转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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