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独说:“郑彦,武爷虽然不能毒死你,但让你三个月说不出话,还是不难。”
郑彦按着膝,懒懒起身说:“没劲呐——什时候进宫去走走?”
“有伤在身,行动不便,不送。”武独淡淡道,“随缘吧,没事莫要勤来,免得拖下水。”
郑彦同情地说:“你坚持不多久,何苦呢?”
武独认真道:“说,不送。”
先生便让他与牧磬就长林之役作过分析文章,那战打得极其惨烈。
“他是牧磬伴读。”武独随口道,“莫要欺负读书人,郑彦,读书人肚子里坏水多得很。”
郑彦“嗯”声,说:“确实,读书人不好惹,不小心得罪,别人还要作文章,千秋万世来骂你。”
段岭笑起来,郑彦接着道:“长林那战,陈与元将鲜卑山当作战场,所剩无几乌洛侯国族裔,在元军打进来,陈军撤出去,陈军再反扑,元军再撤反复游击战中,死太多人。乌洛侯穆那年似乎只有八岁。”
“他村子毁吗?”段岭问。
郑彦只得点点头,笑笑出去,段岭看武独,武独点头,段岭便起身将郑彦送到门外,郑彦骑上马离开,奔霄却等在大门外,显然是郑彦带回来。段岭便将它牵进后院马厩里头安顿好,拍拍它头。
“他是替太子探口风来。”段岭朝武独说。
“你知道?”武独诧异道。
段岭点头道:“应当是太子让他顺便将奔霄牵过来。”
武独沉吟不语,倚在房中侧榻上,气定神闲,眉头却微微拧着,段岭始终有些事想不明白,路上也没有问武独,如今郑彦提到郎俊侠,便又将些往事翻出来。父亲嘱咐话,上京城中
“兴许。”郑彦说,“后来镇命将军秦兆麾下有武功高手,名唤黎辛,撤军后救下乌洛侯穆,将他带到鲁南教导,收为弟子。秦将军写过封信予淮阴侯,告知此事。只提到名孩童,并未说到名字,是以多年来,大家都不知乌洛侯穆真名。”
“只知道他被唤作‘无名客'。”武独说。
“是。”郑彦给自己斟杯酒,又说,“再后来,上梓之战中秦兆殉国。过得数年,黎氏淬剑台夜间被屠灭满门,门下弟子盗青锋剑而走。白虎堂派人前去追杀,你也知道。这厮东躲西藏,最终得先帝庇佑,纳入麾下。先帝手中拥有镇山河,但凡白虎出身刺客,都不可忤逆镇山河持有者,乃是祖训。”
“有乌洛侯穆在。”武独说,“是不会进东宫当门客,他们也瞧不起。”
郑彦突然笑道:“时隔几日,如今见你,却是变个人般,莫不是有家有室,该知沉稳,不再冒冒失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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