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独点头,驾驭奔霄离开皇宫。
“驾!”武独喝道。
万里奔霄已有年未曾离开过皇宫,出宫,登时如御风奔云般,掠过朱雀街,以风卷残云之势冲出西川,寻常马儿要跑半个时辰路,奔霄只用两刻钟。
“驾!”武独又喝道,被万里奔霄带得心情也好起来。
神驹如同阵狂风,卷上官道,顷刻间消失在天边尽头,武独稍稍俯下,衣袍被风带起,山川、河流,被万里奔霄尽数抛在身后。
武独先前听众人说得严重,时刻提防着,此时却不见奔霄反抗。
“驾!”武独指挥道。
奔霄小跑几步,在马厩外校场上跑个小圈。
“驭——!”武独勒马。
奔霄停下,侧过头,打量众人。
使不得!先帝爱驹,只认李家……”
蔡闫摆摆手,阻住武独话头,笑着解释道:“凡是马儿都得跑,四叔素来不爱骑猎,让它待在这方寸地方,反而是辱没它。你且先试试,它听不听你,还不定呢。若不成,另有盘算,再说。”
武独迟疑片刻,牧旷达劝道:“殿下既赐你良马,你便上去试试吧。”
武独知道太子赏识,正因他心为南陈办事,受之也无愧,便踩上马镫,众人忙自退开,御马官挡在蔡闫身前,以免奔霄又要发狂,冲撞太子。
武独个翻身,上奔霄背脊。
天边现出抹曙光,滚滚金云之下,千里马踏上曲折山道,奔山涉水,穿石跃岭如履平地,朝着西北直奔而去。
潼关,天色大亮,山间雾气弥漫。
段岭在山上睡觉,醒来后洗把脸,摘些野果,掏几个鸟蛋充饥,辨认出方向,离开秦岭群山。别人在这山中走几步兴许要迷路,不是被熊吃,就是活活饿死,但怎
武独把缰绳在手背上绕两圈,茫然地看着牧旷达,牧旷达会意,朝蔡闫说:“那,便替武独谢过殿下恩赏。”
蔡闫会心笑,却又有点不安,谁都骑不上去,自己三个月前强行上马,还摔个嘴啃泥,险些被奔霄给踹死,恨不得杀它,奈何李衍秋钟爱这马,下不得手。
如今便送给武独,眼不见为净,算是去个心头大患,又收买他忠心,正是举两得。
“武独告辞。”武独在马上朝蔡闫拱手,离开御马监时又看牧旷达眼。
“路上当心。”牧旷达朝武独说。
万里奔霄竟是没有半点烦躁,任凭武独骑在马上,安静地站着。
武独:“……”
四周刹那鸦雀无声。
“真是奇怪。”蔡闫笑着说。
本以为武独上去,哪怕最后驯服万里奔霄,也要费番工夫,孰料这千里马却丝毫没有反抗,就这静静地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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