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唯庸与耶律大石在辽国权力格局中呈相峙之势,数年前韩唯庸之子韩捷礼到上京来求学,也有作为韩唯庸人质意思。从名堂中毕业后,韩捷礼便借故走,显然是对耶律大石不太放心。
“耶律大石年轻时是北方之虎。”李渐鸿说,“这些年中贪图安逸,又常年酗酒,更被美色掏空身体,如今竟会中箭坠马,来日辽国下场可想而知。”
“琼花院里酒是不是……”段岭还记得与郎俊侠第天来上京时发生事。
“说有毒,是不可能。”李渐鸿答道,“但长期饮用,会虚耗精气神,她们目不在于耶律大石,而是在辽帝与韩唯庸。”
“没等到她们刺杀耶律隆绪,那老头子便驾崩。如今小皇帝耶律宗真被萧太后盯着,好几
手,说,“你再说句,爹就不走,本来就不想走。”
某天开始,段岭已不大好意思抱李渐鸿,这年里他学会很多,李渐鸿陪伴加速他成长,也令他变得成熟起来,像个大人样思考,办事。
这是上京十年来最冷个冬天,大雪封门,院内积将近两尺高雪,厅堂内点着火炉,李渐鸿开始教导段岭朝堂、政务与南陈其他。陈国虽有三省六部,但实际上以文武两员大将执权,赵奎是昔年淮水之战后功臣,陈国大军溃退后,赵奎保护李家全身而退,撤至西川。
牧旷达则是荆川士族出身,状元举仕,入朝后稳定大陈,实为中流砥柱。
南方皇帝自迁都后便长期抱病,未立太子,四王爷李衍秋协助处理朝政,李渐鸿则在外征战,按理说太子立长,当是李渐鸿继位。起初李渐鸿与军方关系密切,赵奎成为李渐鸿最有力后盾,然而随着时间过去,赵奎已不愿再支持李渐鸿。
“为什?”段岭问。
“穷兵黩武。”李渐鸿答道,“贪图功业,他们怕当皇帝便大举用兵,令大陈自取灭亡。但反观之如今,辽国已不再是最强大敌人,因为辽入主中原太久,辽就是另个汉,在它更北方,还有另头狼,在伺机南下。”
“所以未来路子,须得联辽抗元。”李渐鸿说,“国仇家恨,须得暂且放下,若仍互相牵制,辽、汉都将被布儿赤金家所灭亡,他们就像豺狼般,打下座城便血洗座城。”
段岭也从李渐鸿处得知不少辽国体系特点,自辽太祖入中原后,辽国朝廷便分为南面官与北面官,南面官大多是汉人,北面官则只有个汉人,其余都是辽人。北面官制中,又分出北院与南院,通领兵权。
南院、北院总管辽国大权,南院里头有唯汉人韩唯庸,韩唯庸背后是萧太后。北院大王则是耶律大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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