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想回家?”李渐鸿朝段岭问。
段岭明白,就像名堂中所听到般,汉人都想回家。
“爹想给你些东西,本就是你该得。”李渐鸿说。
“已经很满足。”段岭说:“人嘛,要知足常乐。郎……”
段岭差点朝着院子里喊郎俊侠,却想起来他已经走,只得失落地说“哦,他还没回来”。
而李渐鸿总是在思索,段岭某天终于忍不住问他。
“爹。”段岭说:“你在想什?”
“想儿。”李渐鸿说。
段岭笑起来,便放下书,过去缠他,李渐鸿眉头里像有着解不开烦恼,注视着段岭,目光却十分温柔。
“你不高兴。”段岭把手放在李渐鸿两侧脸上,晃晃他脑袋,问:“有心事?”
不说他打得对不对,只是囫囵教他些,便说:“成,先学点,你有兴致,回头再练,这叫‘深入浅出’。”
段岭哈哈笑,这脾气实在太合他心意,正打得有点累,李渐鸿就知该开早饭。吃过早饭,段岭习惯性地等着那句“去读书”,李渐鸿却丝毫没有催他意思。
“爹,想去种花。”段岭说。
李渐鸿示意他去就是,段岭便到花圃旁摆弄他植物,李渐鸿则劈些竹子,预备给他做个浇花竹渠。
无人督促,段岭仍有点于心不安,心不在焉地忙活会儿,又去读书。
距离郎俊侠离开已经很久,段岭却习惯地以为他还在家里,他被派去做什事?为什这久还没回来?他感觉到父亲不太
他感觉到,除最初见面那几天,李渐鸿仿佛总是有点心事。
“有。”李渐鸿说:“爹直在烦恼,能给你什。”
段岭笑着说:“想吃五河听海里头碧玉饺子。”
“那自然是要去。”李渐鸿便动身预备带段岭出门去吃好,牵着段岭手,说:“心事却不都在点心。”
段岭不解地看着李渐鸿。
“良心上过不去?”李渐鸿端着茶碗,坐在书房外,抬头看着天上白云飘过。
段岭只得说:“嗯,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”
李渐鸿说:“看来还是想读书。”
段岭有点不好意思,如此数日,李渐鸿便在府上住下,从未强迫段岭做这做那,想做什都行,哪怕什也不做,坐着喝茶发呆也可以。但段岭脾气素来是那样,按着他头他不乐意,无人催促他,反而无聊起来,于是不用李渐鸿催促,他每天也自行读书,时而还装模作样,跟着李渐鸿学几下掌法。
李渐鸿则仿佛刻也离不得段岭,哪怕上街买菜,也要将他带在身边,几乎时时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,睡觉时必定睡在起,白日间亦必定共处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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