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孩子命有天佑,这次来是武独。”夫人说:“先是阴错阳差,‘祝’也是影队里高手,竟死在个小孩儿手上,想必冥冥之中,自有定数。下次来,可就不定是武独。”
“哪怕是昌流君又如何?”郎俊侠放下药碟,随口答道。
“莫要轻敌。”夫人云淡风轻地说:“武独虽擅使毒,却是你们之中个另类,能毒昏都毒昏,能留命都留命,杀次人,留下活口比仇人还多,还常常心软放人条性命,心肠太好人,当不成称职刺客。”
郎俊侠换完药,穿上外袍,系好腰带从屏风后走出。
夫人身暗红锦,袍上绣着栩栩如生展翅仙鹤,眉如抹青峦黛,眼若两泓碧山泉,虽是琼花院诸卉之冠,却未过三十芳龄,容貌更是带着些许西域人印记。
蔡闫二人话为准,记口供。蔡闻再查也查不出什来,众人云里雾里,切只得作罢。
段岭被问得身心俱疲,晚饭没吃几口,回到僻院内睡下时,还沉浸在白天事里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这时间里,院外笛声却依旧响起来,悠扬婉转,于是段岭在这笛声里渐渐安神,沉沉睡去。
翌日切照常,唯有蔡闫神情颇为委顿。段岭过去关心番,蔡闫只是点点头,两人说半天,蔡闫也猜不出自己家究竟得罪谁,只告诉段岭,自己兄长蔡闻在笔墨堂后发现被打昏杂役,想必那刺客是扮作杂役混进来。
而为何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进学堂来行刺,挟持对象又是蔡闫,另外那名蒙面人身份是谁,连蔡闻也百思不得其解。幸而巡防司卫士在城外护城河中发现个被打穿冰窟,据此推断,行刺之人已逃。
当夜,琼花院:
“想,昌流君不会来。”郎俊侠说。
夫人淡淡道:“你胆子,素来是很大。”
郎俊侠道:“南陈帝君再撑不多少时日,北伐已成定局,三年之内,南陈军队不可能再过玉璧关,赵奎与牧旷达接下来要忙,便唯有内斗。”
“旦展开内斗,武独与昌流君都不
郎俊侠调开药粉,对着镜子,敷在腰畔与背后伤口上。侧竖着面屏风,屏风后,则是包括丁芝在内六名盛装女孩,俱是琼花头牌——兰、芍、瑾、芷、茉、芝六女。
六女有人点手炉,有人奉茶盏,花团锦簇地围着名厅堂中贵妇,便是丁芝先前唤作“夫人”琼花院当家主。
“当真是你与那孩子运气。”夫人淡淡道:“不如这几日找个宅子,劳驾你二人再搬次。”
郎俊侠影子投在屏风上,现出男子赤着上半身健美剪影。
“与其东躲西藏,不如守株待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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