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房中,高力士将李隆基按在案后,拿参汤勺勺喂他,不时
“这是当然啊。”鲤鱼妖说,“老来生荣辱,都成过眼云烟,你看多可悲?多凄惨?李景珑老以后,说不定……”
“那也很喜欢他。”鸿俊说道,“能走过这辈子,才是有始有终。”
鲤鱼妖:“……”
对话就这戛然而止,鸿俊突然想到另件事,鲤鱼妖却道:“放下来走走吧。”
鸿俊将鲤鱼妖放在花园里,来到树后,想看老头子到底在找什,却忽见树后墙下有个尺见方洞,外头长着不少杂草。他蹲下去看洞中,忽然个白色、毛茸茸狐狸头钻出来,当即吓跳。
秋高气爽,李景珑先是领着鸿俊往锦宫中去,朝李亨与李隆基谢恩,得到消息却是李亨今日早已与郭子仪动身前往灵武,将六军并带走,接李隆基退位旨意,预备在灵武祭天。
到得锦宫后殿,鸿俊只见秋风萧瑟,名佝偻身材老人站在满地落叶梧桐树下蹲着左看右看。李景珑便道:“蜀侯李景珑求见陛下……”
那老人转过头来,鸿俊与李景珑齐愣住,竟是李隆基!
“内侍呢?!”李景珑瞬间就爆,怒吼道,“高力士!高将军!”
高力士大清早去给驱魔司宣旨,回来正在房中喝茶擦汗,李隆基名义上是退位,实则大家心里都清楚,真正原因是被太子逼宫,否则也不至于有马槐坡之变。这名世叱咤风云帝王,竟是变成如今这落魄凄凉晚景。
“嘘。”那狐狸说。
鸿俊:“你……”
“是啦!”狐狸声音却是玉藻云,几步跳出来,钻到鸿俊怀里,鸿俊跌坐在地上,玉藻云又道:“妖都地方找好?早上听见李景珑封蜀侯,地方有吧?”
“等等……”鸿俊惊讶道,“你有身体?”
“山里头捡,先这样罢。”玉藻云又说,“放心不下,就回来看看他。”
“哎哟……”高力士叫苦道,“雅丹侯……不,蜀侯,个人,如何能有这三头六臂忙得过来?不也刚回宫?息怒息怒,陛下,您又是何苦?”
李隆基白发苍苍,满脸黑斑,似乎在找树后什,高力士不由分说,将他架着,拖回房去,李隆基尚且喊道:“让看看!玉环到!”
李景珑时竟是无言以对,站在那萧瑟秋风里,不知该说什,片刻后举步进去朝李隆基谢恩。鸿俊则在院里走几步,再次真切地感觉到生老病死给凡人带来痛苦与折磨。
“人都是会老会死。”鲤鱼妖在鸿俊背后说。
鲤鱼妖越来越长鸿俊已有点儿背不下,鸿俊突然道:“景珑也会变成这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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