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当不会失败罢。”陆许低声说,“这样都失败话,唐军还是别打仗。”
自打洛阳西撤数月中,唐军简直是屡战屡败,路上不是投降就是大溃,陆许以前跟随哥舒翰行军,从来没见过这废军队。
“没办法。”李景珑烦躁皱眉,答道,“都是临时从市井上征调过来民兵,连铠甲都凑不齐,与你们边疆军不能比。”
“嘘。”阿史那琼从河中出水,说道,“东路没有埋伏。”
“换你去。”李景珑朝陆许说。
上回还没见过呢。”鲤鱼妖自言自语道。
鲤鱼妖尝试着接近帐篷,它缩起两脚双手,侧躺在地上,轻轻挪动,刚下过场春雨,地面十分潮湿,鱼身上全是淤泥,看上去便与地面无异,又是黑夜,来往巡逻卫士丝毫没注意到脚下。
鲤鱼妖便这慢慢地,步步接近帐篷,挨到帐篷边上,沿着大帐篷与地面缝挤进去。鱼鳞被帐篷边不小心挂,刮掉两三片,痛得它差点叫出来。
梁丹霍手握把古木匕首,站在只巨鸟前,那巨鸟全身覆盖着人皮,半透明皮下,则是青筋满布血肉。
梁丹霍手上匕首画满符文,符文中现出绿光,她口中念诵咒文,忽然间那巨鸟全身亮起来,随之动。鲤鱼妖瞬间骇得心中大叫,梁丹霍施展过法术之后,竟是疲惫不堪,裸露在外全身殷红色血肉,亦随之干枯下去,明显消耗太多法力。
陆许身轻如燕,展开双臂,跃向河道,落向水面时阿史那琼掷出根树枝,恰好落在陆许脚下,陆许便踏着那树枝点,飞身过河。
“苇渡江。”李景珑
身后马上有妖怪过来,谄媚地扶住梁丹霍,梁丹霍踉踉跄跄,走出帐篷外,临离开前说道:“守好此处,不要放任何人进来。”
人不可以进来,但是没说妖不能进来,鲤鱼妖心想。梁丹霍离开后,帐中空无妖,鲤鱼妖小心地走向那巨鸟,绕着它转圈,只见妖鸟上覆人皮,翅膀半张着,鸟头则狰狞无比,鸟骨上覆以人皮,就像个巨大皮风筝般。
皮上还满是刺青符文,其中有几张皮鲤鱼妖认得出,乃是梁丹霍从前替换过皮——看上去像是叛军准备什强大妖怪,若能把翅膀上皮戳破,兴许它就飞不起来。
黑夜中,唐军窸窸窣窣,掩到树林前,面朝溪流,溪流对面便是望无际陕郡平原,平原上则是安禄山五万驻军。
高仙芝勒令埋伏,预备偷袭,这趟来足有上万人,倾军而出,外加放火烧营,兴许能袭敌人个措手不及。但就在溪流对面,营地间片黑暗,甚至没有篝火,大营犹如择人而噬怪兽,在黑暗里传来呼呼风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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