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歉话,等下再说吧。”李景珑沉声道,“把安禄山布置都给说说清楚。”
鲤鱼妖等就是这刻,事实上年前,它主动朝陆许与莫日根投诚,唯愿望也是想回到驱魔司中,整整年间,它备受良心谴责,内心愧疚无比。每夜在水潭里对月眺望,它总忍不住想起不知身在何方鸿俊与驱魔司伙伴们。
鲤鱼妖接过李景珑递来笔,凭印象在地图上标几个地方,此刻外头天色已大亮,阿泰等人也陆陆续续地醒,打着呵欠下来,见鲤鱼妖,便道:“啊?老大回来?”
鲤鱼妖更是愧疚不安,紧张无比,抓着笔手都在发抖。本以为再见到伙伴们时,大伙儿得将它装布袋里,拿擀面杖往它鱼头上捶顿。孰料众人却丝毫不在意先前背叛之事,只是打个招呼,便各忙各。阿泰帮特兰朵做饭,阿史那琼蹲在外头洗漱。
“你确定他们行军路线是这儿?”李景珑问。
然总是大大咧咧,却始终不蠢,当初鸿俊下山时全靠它指点,方知人间人情世故,进洛阳后,鲤鱼妖便总是心中惴惴,只想通知驱魔司,安禄山针对李景珑等人设下陷阱事。它被抓回来后突见面前女鬼,时忘这茬,慢慢地想起来以后,便联想到李景珑。
李景珑本意也是套话,并非不相信这厮,奈何它有过前车之鉴,万自己与鸿俊出面,鲤鱼妖为回归驱魔司,夸大其词,反而影响他判断,于是便先让香玉前来审它。
“是啊。”李景珑漫不经心道,“这可好久不见。”
鲤鱼妖张张口,想问鸿俊,鸿俊却在它背后道:“赵子龙,在这儿。”
鲤鱼妖蓦然转头,鸿俊竟是直坐在这酒肆二楼,黑暗里栏杆上,于背后安静地看着鲤鱼妖。
“非常肯定!”鲤鱼妖抓着笔,朝李景珑说,“直陪着梁丹霍,他们在府上商议,都听见。”
莫日根与陆许也醒,众人开早饭,时值战乱,百姓拖家带口逃得不知所踪,稍搜罗,遗下吃倒是不少。昨夜莫日根与陆许出去搜刮番,特兰朵便做满满桌菜,腊肉、鸡蛋、鱼、鸭子、鸡、鹅、猪、
鲤鱼妖顿时惨嚎声道:“鸿俊——!”
鸿俊此刻心情极其复杂,心里有太多话想说,时却说不出口,只是别过头,眼眶里眼泪滚来滚去,不欲让鲤鱼妖看见自己流泪。
“鸿俊……对不起。”鲤鱼妖说。
这话出口时,鸿俊便想起从前在曜金宫时,鲤鱼妖陪自己下棋、抓蚱蜢、于雪山下清冽泉水中游泳、进溶洞探险……等等往事。
他总习惯身边有它,仿佛只要有它在,那段回忆,便永远不会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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