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算找着。”鸿俊说,“清晨出些事儿,占不到位置……”
稍后李隆基将携杨玉环前来大慈恩寺前,接受百姓朝贺,然而靠近寺门外皇座之处,却早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再无落脚之处。
“不碍事。”
“与陆许起呢?”鸿俊说,“先把他抓回来再说。”
陆许却抬手,说:“不必,有办法。”
没有李景珑心灯,鸿俊只怕陆许与莫日根个照面就受伤,然而那夜后,陆许竟是有恃无恐。
“也能封印住他体内魔气。”陆许说,“就像你封印鸿俊心魔般,不是?”
李景珑蓦然抬头,陆许最后说:“交给吧,计划照旧,该救人救人,该蹲守蹲守。”
拍拍手里麻布袋,又说,“只不知道,以光明自诩之人,是否在体会到丧亲之痛时,也般入魔?”
李景珑不住发抖,他大约已猜到莫日根抓走谁。
“莫要轻举妄动。”莫日根做个“嘘”手势,说:“明天午时,府中等你,记得前来换人,有没有命带走,就看你造化。”
说毕,莫日根转身飞驰离开,刹那间李景珑却发得声狠,怒吼,声音破开夜空,几步狂奔,朝着对面跃——
他使尽全身力气,狠狠撞上对面房沿,然而脚踏上碎瓦,瞬时鲜血淋漓,终究差那半寸,与无数飞石并稀里哗啦地滚落下去,摔在民宿后板车上,痛苦地闭上双眼。
鸿俊豁然开朗,笑道:“对!”
陆许头也不回地离开,鸿俊眼望李景珑,李景珑寻思片刻,最后轻轻地点点头。
“计划照旧。”李景珑道。
这日长安城内几乎是人山人海,近百万人口外加关中代、洛阳,甚至巴蜀不少游人俱挤到大唐帝都。千年镐京时人满为患,楼前楼后、大街小巷尽挂出谐音百寿百兽图,“寿”字,“福”字更是四处张结,沿道敲锣打鼓,撒钱撒钱,烹饭烹饭,长安朱雀道上两街更是开张上千食摊,由皇家供应,爱吃多少拿多少。
鸿俊几乎被挤得走不开,满身大汗地与李白、李龟年在约好大慈恩寺前会合,只见连慈恩寺也是盛况空前,诵经祈福之声直达天际。
清晨时分,鸿俊在李景珑脚掌上缠绷带,陆许则眉头深锁,担心地看着他。
“情况有变。”李景珑说,“必须到安西卫府中去找表哥。”
昨夜场混乱,鸿俊万万没想到,安禄山第三个目标竟是将封常清扣为人质,李景珑千算万算,只算差这道。若陆许仍能入莫日根梦中,说不定还能窥见这重要信息。
“去收拾他。”陆许说。
“你驱不魔。”李景珑皱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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