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闹
。”胡升说，“这几年里头，简直被你闹得心力交瘁，你以为
想？定定神，过几日再来谈吧。”
说毕，胡升绕过李景珑，走。
黄庸说道：“李长史，信世间有妖，也信你
为人，但有些事，当真不会遂你心意。人生最难事，正在于此，你既继承狄公这把剑，想必总该知道韬光养晦道理……”
李景珑已听不进黄庸说什
，快步转身去追胡升，追出大理寺外时，却再找不到胡升踪影，他站在正街上，
时茫然无措，天旋地转。
李景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驱魔司门口，五更时分，月入前厅。
李景珑在审判堂外徘徊刻钟，见*员们各自出来，经他身畔各自离开。余大理寺少卿黄庸与老上司胡升。
李景珑站直，注视两人，等待最后结果。
胡升打量李景珑，只不说话，心中不住盘算对策，这些年里他直不大解这名曾经下属，当初李景珑在龙武军中风评也颇差，胡升更私底下问过部将们，为什不大喜欢李景珑。
部下们都神神秘秘，也不说清楚，反正就不喜欢他，嫌他傲，更有人说他有些怪癖。胡升便也不再多问，只是待把他驱魔司取缔，要怎安顿，倒是个麻烦，依旧调回龙武军去？
李景珑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，等两人开口，黄庸与胡升都是般心思，都觉面前这人可怜。老大不小，祖宅也卖，家也没，唯独间驱魔司，总算有点起色，现在又要被取缔。
不动明王笼罩着层温和光，手持六大法器，平静地注视着自己。
天井内散几个杯碗，厅内坐榻被搬出来，横在梧桐树下，地上还散着点茶叶，看样子是先前他们在梧桐树下消遣会儿。
各人房门都熄灯，显然是等不到他，先自睡，免得明日又有客人来，日夜颠倒遭人笑话。
李景珑站在天井中，看着眼前这幕，久久沉默无言。
鸿俊躺在榻上，陷入个奇怪梦里。梦中长安尸山血海，黑雾缭绕，到处都是死人，正如在大明宫中四窜鳌鱼，尸体手纷纷朝他伸出，要将他拖进去。
“你是不是有个小兄弟下属？”胡升踱几步，问。
李景珑脸色变，生怕鸿俊闯什祸，再瞥黄庸时，突然想起那天黄庸来时，自己正与鸿俊在起，想必是黄庸说。
“是。”李景珑道，“怎？”
“把他带过来，以后你依旧回龙武军。”胡升说，“余人遣散，由吏部安顿，下月初五，驱魔司摘匾，给你们十天搬家期限。”
李景珑瞬间脑子里“轰”声，仿佛有什炸，还以为自己听错，茫然道：“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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