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睿康点点头,说:“遥远,你好。”
下车,被淋成落汤鸡,父亲纸条他没带,但从老家过来汽车每天就只有那班,打听几句就找到。
入站处已经没人,遥远**地在站台里抽根烟,才打车回家去。
到家时已经不再下雨,这里大雨来得迅猛,去得也快,天依旧是黑压压,空气却清新很多。
遥远家住是个多层小区,他到门口问保安,保安道:“是你亲戚?进来,还给你爸打过电话呢。”
遥远心里咯噔响,完,晚上又要挨骂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,顾不得等电梯,直接走侧旁消防楼梯上三楼,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,倒没怎被雨淋着。
那人背着个灰扑扑旅行袋,就像农民工进城样,边个,把旅行袋两个提手给勒在肩上,戴着顶看得出本来是白色,现在是灰色棒球帽,上身短袖运动服,下身是荧光绿校服长裤。裤旁还有两道白边,穿双回力鞋,头发脏兮兮,油腻而黏糊。
他瘦而精壮,长得很好,比遥远高个头,皮肤不像从前那黑,呈现出健康古铜色,眼睛眉毛都很好看,遥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在堂屋里挂着,外公当兵时照片。
不知道为什,外公年轻时照片直很深刻地印在他脑子里,堂表哥嘴唇,鼻梁,剑似浓眉,简直与外公是个模子里印出来。
“谭……睿康?”遥远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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