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当年意气风发,锦衣华服勤哥儿?
张勤那脸已再不复英武模样,长年塞外艰苦劳作,日三餐压
云起简单解释两人目前处境,张勤心不在焉地听,而后道:“明儿是十五,把牛牵去集上,换匹马来给你俩。”
“这有钱,买就是……”云起正要掏钱,拓跋锋手将云起按住。
院内传来蓝沫讥讽:“泥菩萨过江,自个还吃不饱……”
“你他妈给老子闭嘴!”张勤勃然大怒道。
云起抚额不忍听,只想撒袖子走人。
云起忙摇手道:“又不渴。”
拓跋锋喝水,云起只得跟着喝,水里股泥沙味,参杂着馊油,令他又想吐。
“还没孩子呢?”云起微笑着问道。
张勤笑答道:“没,爹生前倒是想要个白胖小子。”
云起静下来,而后道:“张老逝世?”
浊酒杯家万里,燕然未勒归无计,羌管悠悠霜满地。
人不寐,将军白发征夫泪。
——范仲淹
张勤躬偻着去点油灯,豆大黄火将微弱光投在他头发上。
别数年,二十余岁小伙子,竟是长出零星白发,云起怔怔地看着张勤未老先衰模样,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拓跋锋却拉住张勤,认真道:“别这样,媳妇话要听,她是为你好。”
张勤重重出口气,道:“听她?她就是在放屁!”
张勤又朝院内吼道:“不想过就趁早滚!别他妈跟着老子,委屈你!”
云起那恻隐之情几乎要化作眼泪流下来,任谁也想不到,当初传遍京城,私奔这对金童玉女,竟是过成糟糠泼赖。
那家徒四壁生活,夫妻间脸红脖子粗争吵,颇令云起有种绝望陌生。
拓跋锋“嗯”声,把碗放在桌上:“听说你娘过得挺好,回老家山西。”
张勤点点头,云起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空米缸,叹口气:
“这些年,过得还对付罢。”
张勤苦笑道:“也就这样,那天走得匆忙,忘谢你们救命之恩……”说着便要跪下给拓跋锋云起磕头。
“哎别!”云起忙扶起张勤,怒道:“自家兄弟,说这什话呢。”
耗子吱吱叫,从蓝沫脚边窜过去,蓝沫低声骂句,操起墙角木棍敲打数下,将它打得逃进墙角小洞里。
拓跋锋目光游移,四处扫视,屋顶角落还开个洞,拓跋锋歪着脑袋张望,见到天边颗闪亮星。
蓝沫搬个小木凳,推门出院,坐在井栏旁,手里织着毛线。
张勤取来两个瓦碗,放在油腻桌上,提起壶,往里注点清水,云起借着油灯,看到水面泛着层油花。
拓跋锋道:“你不是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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