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狠狠抹把泪,答道:“开船罢,他耳朵聋,听不见。”
船家长篙于岸边点,长声道:“开船喽——”
船头荡出无数粼波,蓬船披着清冷月辉离码头,入秦淮河,朝东面缓缓行去。
云起目送蓬船离开,手里仍紧紧攥着麒麟玉佩。
远处舞烟楼上,春兰柔媚歌声遥遥传来:
在你房里得,想……逗你玩儿,便藏起来。”云起倏然眼眶便红,道:“以为你……看上哪家姑娘,嗯,心里有点儿不太受用。”
云起把两枚玉佩搭在个小布袋上,递到拓跋锋手中。
刹那间同门学艺,点滴光陰,那从小到大欢颜笑语,竹马之情尽数忆起,云起只觉股难言悲切充溢心头,眼泪涌出来。
“师哥,你这就走……”云起断断续续,哽咽道:“你不会过日子……钱……都给你媳妇,以后让她替你管,……回去。”
拓跋锋收起枚玉佩,缓缓拉过云起手。
“莫把幺弦拨,怨极弦能说;天不老,情难绝,心似双丝网……中有千千结……”
云起满脸是泪地大喊:“师哥——!”
拓跋锋手扶着蓬船边小窗,掀开船帘,漫无目地朝外挥挥。
他将那银钱袋与另枚玉佩放上云起掌心。
拓跋锋捏捏自己耳朵,摇摇头,继而屈起温暖修长手指,覆着云起手背,让他握住掌中之物,而后恋恋不舍地缩回手。
云起那眼泪源源不绝地滚落下来,急促地喘息,最后大哭数声,上前搂着拓跋锋脖颈。
云起哭得发抖,把东西塞进拓跋锋怀中,终于咬牙转身,下船。
船家似是有所感触,唏嘘道:“官爷,您俩不再聚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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