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满月很浅很浅,却依旧挂在天幕上,淡得快要看不见。
周昇侧头,趁着这时候,轻轻地吻下余皓耳朵,余皓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根,朝周昇正色说:“想起不少事儿,回家再和你慢慢算账。”
周昇:“呃……”
“太阳升起来。”余皓说。
风短暂地停,周昇在那静谧里,给音乐盒上紧发条,伴随着辉映天地轮旭日升起,《小幸运》乐声响起。
“这歌都听得耳朵起茧子。”傅立群道。
“下次换首。”余皓笑道。
太阳升起来,群山与大河迎着黎明时那金红色光辉,离开黑暗,恢复白昼下生生不息模样。
很久梦,却只有瞬间……”
六人在黑暗里走上长城东段,余皓说:“时间应该是完全停止,任冲最后介入,是整个集体潜意识世界。”
周昇说:“路上开车,高铁,飞机,要是所有人都在同个时候入睡,估摸着要完蛋,还好你们看,啥事儿都没有。”
“真像场梦啊。”欧启航在冷风里伸个懒腰,说,“都快分不出这到底是不是现实。”
周昇拉着余皓手爬上长城台阶,说:“老婆冷吗?”
太阳升起来,碧蓝色天幕下万道金辉交错,如周昇在梦中脚踏火云,铺天席地而来,发烈焰悍然燃烧苍穹,唤醒沉睡万物。
太阳升起,如他们看过那些日出、那些辉煌记忆,清晨雾气在阳光下消散。音乐声里,余皓倚在周昇肩上,安静地看着这幕。没有惊天动地变化,也没有万兽齐鸣与砖瓦飞旋,就像五十亿年来每次日出,平凡却不平凡,滋养着万物赖以生存世界,道阳光洒进灵魂,交错梦与现实顷刻分开,泾渭分明。
太阳照常升起,阳光晖映世间,周昇忽然朝余皓说:“咦?你看西边。”
“啊?还有另个太阳?”欧启航问。
众人都笑起来,余皓朝西边看去,说:“月亮还在。”
“还行。”余皓答道,“今天多穿点儿……”
周昇说:“这件暖和,换件穿。”
周昇与余皓换外套,伸手在衣兜里揣,说:“哟,你还把这个带出来?”说着掏出那个银白色音乐盒。
余皓说:“凯凯说你被抓,让赶紧收拾东西下楼,不知道该带什,钥匙也没拿,光拿音乐盒出来。”
周昇笑起来,六人登上长城顶端,排成排坐在高处,面朝东边。寒风凛冽,长城上文化节旌旗飞扬,东边天空已露出鱼肚白,破晓时曙光照耀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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