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自始至终都很清楚件事——太子泷是他堂兄,他与他是血缘之亲,哪怕他父亲与姜恒不对付,但人既已死,便都过去。
他们是两兄弟,就像姜太后说,汁泷是他家人。他只比他大上岁,他们初见那天,太子泷内心甚至比姜恒更天真,但这些年里,他始终在扮演个不熟悉角色,演得已快失去自己。
太子泷安静看着姜恒。
“没有。”太子泷最后道。
姜恒说:“
太子泷叹口气,望向姜恒,眼神里带着几分落寞。
“再议罢。”太子泷说,原本他今天已下决定,准备替耿曙去成婚,让姜恒来目,正是希望耿曙抑或姜恒能说服姬霜,给双方个台阶下。
但现在看姜恒坚持,太子泷意识到也许这不是最好办法。
“恒儿留下。”太子泷说,“哥,你也回去罢。”
臣子们纷纷散去,门外耿曙也走,姜恒依旧站着,安阳宫内,落日余晖照在二人身前,国君案前放着另外半块玉玦,姜恒走上几步,看着那玉玦。
初天子将金玺交到你手里时……”
“你想成婚?”姜恒忽然道。
所有人都在分析利弊,如面对耿曙时,却唯独没有人关心,当事人自己意愿,自然,也无人关心姬霜意愿。
太子泷避而不答,反而笑道:“身为国君,自当有不容辞之事。”
“此非王道。”姜恒沉声道。
那本该是他,但他从未拥有过它,甚至没有短暂地持有过它。对他而言,至为熟悉,是耿曙身上另块阴玦。
阳玦看上去是如此陌生。
这些日子里,姜恒自己也想过,如果现在他是太子,他会不会为天下最终归宿,与姬霜完婚?就像阳玦本该属于他般,这个难题原本也属于他。
太子泷说:“可以替咱们哥哥去做这件事。”
“你喜欢过谁?”姜恒忽然道,“哥,你心里有没有喜欢人?你要和真正喜欢人在起。”
众人鸦雀无声,姜恒说:“变法之初,你便立下誓言,要让国人拥有自己选择,你身为国君,尚且无法自主,又如何让你百姓自主?”
“更何况,”姜恒朝众人说,“天子让拿着金玺,扶助任何国国君,消弭大争乱世,甚至在没有合适人选前提下,可自立为天子……”
这话出,众人哗然,然而姜恒明亮声线将议论声压下去。
“……却唯独没有提到任何姬家后人。”姜恒道,“王道不以血脉传承,甚至与金玺毫无关系,王道在谁身上,谁就是天子。关键在于你坚持什。”
“代国虽兵力众多,”耿曙在门外说,“雍人却也不怕他们,让他们来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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