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与那人个照面,无动于衷。
治安官道:“昭夫人如今在何方?”
姜恒怔,说道:“您还记得?”
“当然记得。”治安官笑道,“那年你俩还很小,若不是昭夫人,浔东破城后,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百姓。那天在雨里打雷时,见你们脸就认出来,你叫姜恒,对罢?”
耿曙说:“就
姜恒本以为耿曙只打算出门在城内闲逛,没想到他却收拾不少行李,放在马上,竟是出远门架势。
耿曙此刻内心亦十分复杂,他不想再去面对没完没刺杀,汁琮派出杀手拨接拨,简直让他烦不胜烦,忍耐力已到顶点。再来几个,说不定他真会失去理智,提着黑剑,亲自去与汁琮同归于尽。
先前杀手进入浔东,追寻到他们踪迹,也就意味着汁琮极有可能也找到他们容身下落。若为杀姜恒,汁琮再不顾切进攻郑郢交接古越国腹地,全城人势必又要陪葬。
虽然耿曙确信自己能保护姜恒平安离开,但浔东再次陷入战火,于心何忍?
他要在汁琮派来第二拨斥候抵达前,暂时离开此处。除此之外,他还有件事要去做,这是他从未放下过。
还有很淡竹子清气。
“……恒儿……在想……”耿曙按捺住那阵晕眩,阳光直射入廊下,照得两人都有点睁不开眼。
“……”姜恒无意识地舔下嘴唇,听见池塘里养鱼儿冒个泡,发出轻响。
两人忽然下都静,耿曙断话头,什都说不出来,沉默不语,埋头起身,再走到池塘边坐下,仿佛想躲开什,依旧做他鹤音竹。
姜恒看着耿曙,忽而有点发怔,方才刹那间,耿曙嘴唇灼热与温软触感,简直在脑海中盘桓不去。
“走罢。”耿曙拍拍马背,让姜恒坐上去,两人依旧共乘骑。
姜恒抱着耿曙腰,说:“这马儿也太可怜,载两个人还要带东西。”
耿曙答道:“路上再买匹……”
耿曙正调转马头,要从后巷离开,巡城治安官却发现他们。
“两位!”治安官策马前来,说,“这就走吗?”
现在是夏天……姜恒努力地将这感觉驱逐出去,他对耿曙从来就没有别念头,但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亲兄弟,反而令他生出少许奇异悸动,仿佛耿曙身上有从未发现过陌生感。
“想出去走走,恒儿?”耿曙简单收拾下工具。
“好啊。”姜恒还未想清楚往后路要怎走。
“时想不明白,”耿曙认真道,“来日可以慢慢再想,不要着急。”
鹤音竹载满流水,有条不紊,敲在石上,发出“咚”轻响。姜恒说:“那就走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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