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没有屠城习惯,事实上近数百年来,屠城之事也前所未有,诸侯彼此征战,要都是对方基业、税收,屠城逞时之快,却失民心。
北城百姓开始朝着南边迁徙,拖家带口,带着金银与细软,他们确实害怕郢人与汁琮达成协议后,郢军撤出去,自己就要被雍人所统治。
汁琮“车轮斩”之名如雷贯耳,破城之时,身高高过车轮成年男子,都会被斩首,这是他从塞外带来
“走罢。”耿曙想想。
“去看看爹生活过地方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那表情有点复杂,末点点头,牵着姜恒手往山上去。
与此同时,汁琮站在安阳别宫高台上,眼望城内。
他屠城之举没有实施,现在造成这切麻烦,正在朝他走过来。
耿曙这觉,从第天午后睡到第二天清晨,足足八个时辰,醒来时发现姜恒抱着他,两人躺在处屋檐下,那场雨还没有下下来,两人身上盖毯子。
“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,”姜恒睡眼惺忪道,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,生怕你睡过去。”
耿曙活动手腕,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每次在你身边,都睡得安稳。”
说着,耿曙按住脖颈,侧头,发出响声,径自去打水洗澡。
郢国将城南当作军营,梁码头上正在重建。姜恒叫来人,烧热水,给耿曙洗过澡,耿曙又提着桶,朝姜恒头上浇,两人在码头旁间旧屋中清洗过,耿曙换上束身武袍,姜恒穿着越人服,携手出来。
“昔往矣,杨柳依依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答道:“今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
近日天气算不得太好,阴云层层地压在王都安阳天顶上,场,bao风雨将至。压抑天气犹如与十五年前隐隐呼应。
项余与屈分得到消息,动身前来,他们经过安阳正街,没有发生耿曙最不想看见屠城,梁军负隅顽抗,死伤接近万人,城里百姓惶惶不可终日,但屈分却大度地接纳他们。
不少人开始往城外逃,郢军也没有阻拦,明言告知,只要他们留下,郢军定会保护他们安全。
姜恒又让军营里赶紧做两大碗面给耿曙吃下,耿曙终于完全恢复精神,神采奕奕,背上黑剑,根本看不出两天前,他就像个从血海地狱中爬出来魔神。
“去见你爹?”姜恒说,“也有话想问他。”
耿曙沉吟片刻,姜恒道:“带郢军过来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郢军如今驻扎在城中,汁琮反而不好朝他俩动手,只要项余、屈分二人不离开,汁琮绝不能当着外人面,像条疯狗般突然不顾切地来杀姜恒。
更何况郢王还千叮万嘱,让项余定要保护好姜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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