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雍国,”耿渊答道,“是雍人。好好练剑,不然咱俩又要挨你哥说。”
耿渊无论做什,都是副云淡风轻模样,平生也未曾朝王室提过任何要求,他随遇而安,淡泊名利,也不在乎感情,不像界圭,总会用诸多莫名其妙条件,来试探汁琅待他感情。
唯次提要求,是为个女人。
“让姜昭跟走罢,”十六岁那年,耿渊朝汁琮说,“看你
这个决定也许在他十二岁时就作下。
那时雍国上下谈重闻之名色变,军神名头实在太响亮,雍国连番遭遇大败,被拒于玉璧关,不得南下半步。
“打不过他,”年仅十二岁汁琮忍不住朝耿渊说,“想到他就害怕。”
“不用怕。”耿渊闲暇时,常常陪汁琮练剑,指点他剑招,帮助他调整动作,毕竟汁琅更喜欢界圭多点,耿渊没有争宠习惯,便常陪着弟弟玩,彼此年岁也相仿。
“‘怕’是由不得自己。”十二岁汁琮说。
柱子下还遗留着血迹,那是当年耿渊杀长陵君时喷溅上去。
十五年前,鲜血从铜门缝隙内漫出那天后,梁国便在正殿门上贴封条。
后来小梁王搬到东殿议事,百官也改换上朝之处,正殿被简单清洗,就再无人进入,仿佛那里住着群鬼魂,仍在无人深夜里,共同商讨着征伐天下雄图大略。
汁琮特地让人打开门,仔仔细细看过每个地方,想象着哪儿是耿渊血,哪儿是敌人血,想象他当年奏琴之时,是如何英俊潇洒模样,挥剑之时,脑海中最后,是否闪过他名字。
他仰慕耿渊。
同样十二岁耿渊,却有少年老成风范,说:“意思,不是让你面对他时别害怕,而是不会有这天,在你与他交战之前,会取他性命。”
那天汁琮震惊,说:“你能做到?”
耿渊说:“他是人,是人,就会死,这有什稀奇?大可以刺杀他。”
耿渊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世上已无人是他对手,平生难求败。
汁琮说:“你会为去刺杀他。”
耿渊、界圭,俱是他兄长人,但汁琮从小就敬佩耿渊。比起汁琅,耿渊待他更亲切、更耐心,也更理解他苦。
汁琮从小就只有个朋友,这人就是耿渊。
他很清楚,比起他,耿渊更喜欢汁琅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耿渊敬佩,小时候,他常与兄长争吵,界圭是站在哥哥那边,在那种时候,只有耿渊会帮他。
大雍向来是太子主政,王子率军出征,汁琅负责治理国家,带兵征战重任,就落在他身上。
他永远也忘不,耿渊决定前来刺杀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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