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邹说:“先前说过,放水淹城乃是下
瀑布中满是融化冰水,寒冷刺骨,耿曙来到山涧内,抬头看会儿,脱下外袍,只穿条长衬裤,打着赤膊,走上瀑布下石块,盘膝而坐,任由冰水打在自己身上,凝神思考。
远方传来海东青鸣叫声,那刻,耿曙目光仿佛越过山峦,看见茂密森林。
刻钟后,耿曙走下瀑布,浑身朝下滴着水,低头看赤脚下踩着泥土。
“有办法。”耿曙回到营帐时,郢国派来上将军屈分正在与宋邹商议,侧旁还有几名穿水军铠甲将士。
他见过屈分好几次,大多在王宫中,印象最深刻次,是他与姜恒应邀前往水榭,与太子安谈判时。屈分身材高大,就像头熊般,快顶到帐篷,说话粗声粗气,藤铠顶着肚腩,犹如个大老粗,言谈中却对耿曙很尊敬。
风羽当天饮食完毕后,复又振翅离开,带着姜恒信件,飞往北方。抵达耿曙身边时,王军已完成从陆路包围照水整个部署。
梁东,照水城附近所有军队驻地共计四万守军,都被耿曙沿途拔除,落败梁军或是为俘,或是逃回安阳。
“这样就轻松多。”耿曙在高处块石头上坐下,手腕翻转,随手玩着手里烈光剑,挽几个剑花,居高临下,注视远处照水城。
现在敌方城中,剩下三万不到守军。而郢国八万水军也沿河道前来,堵住这座大城水路。
照水城背山临水,耿曙与宋邹开始计议突破之法,风羽回来,顿时减轻斥候负担,耿曙放它出去,侦查城墙处兵力,取下信件看眼。
“殿下打仗当真得,”屈分说,“这下咱们只要集中力量,解决照水城就足够。”
宋邹说:“屈将军,看城中早已士气低落,不若还是劝降为主。”
屈分摆手道:“随意!随意!出来时,王都已吩咐过,淼殿下说算!”
耿曙说:“地图摊开,看看。”
众人端详照水城附近地形,耿曙道:“有个办法,山上春来化雪,水量充沛,从这里掘开缺口,让河流改道,便可漫灌城外之地。”
“照水城地基为黏泥较多,初春时节山峦化雪,河水水位高涨……”耿曙说,“可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。”
耿曙颇有点头疼,姜恒提供他见闻,却没说怎用,八个字说起来简单,真正要找到执行方法却属实不易,况且还要在尽最大可能,减少伤亡前提下。
但行军布阵,攻城之策,并非姜恒所擅长,耿曙必须自己想办法。
“去走走。”耿曙朝宋邹说。
宋邹知道耿曙需要静下来思考时间,便不阻拦他,只派人远远跟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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