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说：“天气挺好。”
“很好。”妇人手上不停，搓洗衣服，说，“快过年啦，小哥是哪儿人？”
姜恒说：“
是从雍国来
。”
项余听见二人对答，松开手，把手套戴好。
妇人说：“雍国人，你是新来那个质子
？”
“看来太子殿下是听得进意见人。”姜恒说。
“他平时太忙，”项余说，“有些事便注意不着，你能提醒他，他很感激你。”
这时候，姜恒看见
个妇人，正跪在江边，洗涤衣服，用木棒敲打，并浆洗长袍。
姜恒便走到江边卵石路上，项余跟着，说：“怎
这时候江边还有人？不是通知他们让人都离开？”
姜恒回头笑，摆手道：“这又有什关系？”
很好，却也充满生机。
项余则就像跟从太子般，跟在他身后。
姜恒望向江面，说：“今天听见项将军府里孩子们笑声，就像回到小时候家里般。”
项余说：“姜大人这模样，顶多也只有十八九罢。少年成才，令极是佩服，您师门，想必非常得。”
姜恒答道：“说来惭愧，实在没学到多少，十七岁就下山。”
姜恒倒是意外，连民间也知道吗？只听妇人又说：“是奉命来杀你，质子。”
姜恒登时脸色变，妇人却收拾起衣服，说：“再留你十二个时辰性命罢，明天这个时候，你就死，好好看看人间，想吃什，就去吃点，或者想逃也行
项余看着姜恒站在桃花里转头笑模样，神色略怔。
姜恒示意他别跟，说：“下去站会儿，你身穿武将官服，百姓见你，定害怕。”
于是项余距离姜恒十步远，看着姜恒走到那妇人身外五步距离。
忽然间，项余意识到不对，右手按在左手手套上，以食指勾住手套边，做个动作，慢慢地扯下手套。
那洗衣服妇人回过头，朝姜恒咧嘴笑。
姜恒注视江前有船夫划过去，说：“今天不知道为什，突然就想起离开山门后，抵达照水城后见到名船夫。”
项余说：“船夫？”
姜恒说：“是，当年照水带江河泛滥，遇上十年难得见大洪水，百姓们找位船夫，载去济州，那船夫令心生亲近，缘因他说话，仿佛隐隐之中有着众生大道。实不相瞒，今天过来府上，沿途也看见许多受苦百姓，仿佛依稀回到照水，在渡条满是尸体河……”
项余说：“姜大人不要多想，您不会再见到那景象。”
姜恒笑起来，猜想刚才太子安私下吩咐，就是让项余去办这件事，毕竟在外国人面前丢颜面，只没想到项余动作这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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