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声毕，房内四人再次陷入沉默，山泽擦拭骨笛，收起。
“随
到东宫去。”太子泷擦去眼泪，认真地说，“山泽，是辜负
你们
信任，当年，试过，但力不从心，现在想来，还不够努力。如今已非昔日，再相信
次罢……”太子泷哽咽道：“山泽，将守护你们，保护氐人。”
是夜，辆马车进东宫。
初更时分，姜恒正在整理他政务，耿曙则于旁规划变法方面军务细节，两人显然都不轻松。出外游历路上，姜恒不厌其烦地提醒耿曙，不要顾着玩，必须提前做好开战时功课。耿曙根本听不进去，到得当下，才觉得千头万绪，团乱麻。
“军法整理出来后，怎
这乱？”耿曙说。
深思熟虑之后，阻止他。
太子泷是个什样人？姜恒这半年里，问得最多就是这句话，他不仅问界圭，还问耿曙。耿曙是与储君相伴时间最长人，但太子泷为人如何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他是个优秀人，不是最优秀，却是有王者之仁，他长在深宫中，被保护得很好，性格半点不随汁琮，他善良单纯，真心希望雍国变得强盛、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。
他始终在汁琮面前努力，想证明自己。
这也是耿曙哪怕抗拒让汁泷取代姜恒“弟弟”位置，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原因，只因汁泷有点与姜恒、与耿曙都大相径庭，那就是他很努力。为汁琮给他制定目标而艰难地努力，哪怕许多时候他无法胜任。
“你才发现？”姜恒从接手太子泷手下政务开始，便叫苦不迭。
耿曙看眼姜恒案几，处理文书向来是他不擅长，法条互相抵触，须得大刀阔斧地精简。
“你爹说得对，”姜恒提
就像玉璧关战，他太需要证明自己，需要获得朝臣认同。这种努力，是耿曙从来没有在姜恒身上看到过。耿曙与姜恒都很豁达，做什事，但求无愧于心。
那们也许可以换个方式？姜恒始终认为，让山泽陈述事实无济于事，毕竟相信人不用多说也会相信；不相信人，永远不会相信。
山泽当时便理解姜恒提议，并度反省自己。说得很对，那些都不重要，重要是，如何得到太子泷心，或者说，如何让他找回自己内心。氐与卫家争端、土地归属、叛乱等等……都不重要。
姜恒“攻心之计”，是让太子泷回想起自己初衷，继而去直面氐人对他身为储君失望。正如耿曙所言，太子泷承担太多人期望，旦氐人对他流露出“失望”，他便会重新审视自己。
看到太子泷流泪那刻，姜恒便知道他们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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