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姜恒最后处游历区域,如今已经入秋,半年时限已届,不能再耽搁下去。
“把这封信送回去,给汁琮。”姜恒朝界圭吩咐道,显然对他芥蒂未完全消去,若即若离。
“用不着?”界圭说
姜恒心道这真是笔大买卖。曾松又说:“要姜大人调查清楚,汗塞地区带,年前氐人反叛问题,并在朝廷上如实汇报。”
姜恒说:“会尽力,却要看情况。”
曾松欣然点头,聪明人对话总是很简单,轻轻松松,与姜恒达成交易。姜恒暗忖自己身份,如今已仿佛成为汁琮特使,这走遭,只不知道要揭开多少内幕。
“小儿生性固执,”曾松又朝耿曙说,“有赖王子殿下多照顾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耿曙答道,知道曾松所说,乃是想来放不下心次子曾宇。
姜恒在提出交易条件,“如今朝廷,是不太待见林胡人。”
“因为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欲言又止,姜恒缓缓摇头,示意先别说话。
曾松笑:“林胡人眼下是最低等奴隶,这个情况,恐怕十年间难以动摇。”
林胡人被送往各城以后,多充当奴隶活计,朝廷虽有法律严禁豢奴,各城中却仍在暗中买卖,买卖奴隶,大多是风戎贵族与汉人。
曾宇是个死脑筋人,对汁琮忠心耿耿,有时更顽固得不知变通。但多少人俱是如此,生建功立业不易,做好每件事,已经很难。
姜恒见过曾松,与耿曙在山阴短暂逗留后,便离开这座城市,前往他最后个目地灏城。
较之塞北风戎人散落而居不同,氐人布满长城外东方大多区域,村庄与村庄连在起,这里也是农耕最发达、物产最为丰饶之处。汗塞带土地肥沃,产出粮米,则养活雍国将近七成人口。
“须得易容,”姜恒不打算再用游医身份,朝耿曙说,“在塞外到处闲逛,已经引起不少人警惕,再不换个身份,就怕查不出什来。”
耿曙说:“走完这带,就得回去罢?”
“要他们不被当成牲口。”姜恒说。
“这很难,姜大人,”曾松说,“您得知道,在咱们那位王陛下眼里,众生都是牲口,哪族人,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。”
界圭忽然笑起来,这话可不是般人能说,但曾松身份是三朝老臣,当初在落雁时,他亦敢当着汁琮面这指责他。
姜恒说:“尽量不当作牲口。”
“这要看您能不能说服他们。”曾松想想,说,“会尽力照拂,在权力范围之内,慢慢地放走些人,让他们回故乡生活,是可以,只要不引起朝廷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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