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，李靳终于转头看姜恒
。
姜恒撩起袍襟，到得李靳身前跪下。
李靳道：“那把手套还
。”
姜恒从怀中取出手套，双手递给李靳，李靳戴上，姜恒拉起他
手，低头注视鳞臂。
“你得去找先生与松华吧？”姜恒认真地说，“到海外，他们
定有让你活下去办法。”
姜恒说：“师父，你爹呢？李谧告诉，他失踪。”
李靳沉默。
姜恒：“你最后果然还是杀他。”
李靳：“自己爹，想杀就杀。”
姜恒点点头，说得不错，他无权干预。
去蓬莱，走
？”
姜恒走近李靳，李靳却没有任何回应，只对着空空荡荡校场，说道：“他是汁琮养大，心已经不在你这里。”
“他已不再是聂海，无论他如何辩驳，他心里都清楚得很，他名字，叫作汁淼，他是汁家孩儿。”
姜恒过好会儿，才明白到事情前因后果。根本就没有什劝说、什倒戈！李靳答应得这爽快，是因为他开始，就被罗宣设计！那天前来与公主相谈人，也是罗宣！难怪他如此轻而易举，就进湘府，走到自己房中！
“是你啊。”姜恒笑道。
“嗯。”李靳说，“师父会长生不老，可徒儿啊，你果真要放弃？多少人利欲熏心，辈子求名求财，求权势，求天下，到得死那天，反而在求长生。答案就在你面前，你就要这样放弃？”
李靳把左手覆在姜恒侧脸上，让他稍稍抬起头来。
姜恒认真地点头，说：“是，早就想好，师父，这辈子没能好好伺候你，还是只能说那句话，你恩情，只能等到来世再报答。”
李靳嘲讽道：“不伺候你就不错，还等你来
李靳又道：“给你个机会，姜恒，跟走，现在就走，让他们留在里头。”
姜恒：“不。”
李靳点头。
姜恒：“不会离开哥，汁淼也好，耿曙也好，聂海也罢，他就是他，他是哥。”
“真不走？”李靳抬起手指，说，“最后次问你。”
“嗯。”李靳低头看自己手指，认真地说，“从你进城那天起，就是。怎说？跟走不？”
姜恒伤感笑：“你说得对，师父，他曾经叫‘耿曙’，后来又成‘汁淼’，只有在洛阳那三年里，他才是‘聂海’。”
李靳道：“你比谁都清楚，否则他为什躲着雍国？他不敢去面对？害怕，正因心虚。你跟着他，又是何苦？迟早有天，他爹让他杀你，只恐怕，他也会朝你拔剑。”
“不会，师父，知道他不会。”姜恒说，“你要走？”
李靳不答，甚至不看姜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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