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眼前阵阵地发黑,与界圭交手令他受内伤,喉头发甜,血股股地涌上来。
不知过多久,他感觉到甘冽液体灌入喉头,强自挣扎着坐起,睁开双眼,被盏灯照着脸,面前是个面容模糊男人。
“你受伤?”男人不知何时打开柴房门,提着灯,好奇地看着里头两兄弟,手里拿着碗参汤,正是方才耿曙被灌下去之物。
耿曙闻到气味
他竭力摇头,将剧痛从脑海中驱逐出去,眼前景象时而模糊,时而清晰。
还不能倒下……必须……必须……他踉踉跄跄,扑到战马前,伸出手指,将手上血小心地在自己身上擦干净,再摸摸姜恒脸。
姜恒额头滚烫,正发着烧。
“恒儿……好,”耿曙喘息着说,“们走。”
耿曙牵着马,马背上载着他性命,朝松林坡摇摇晃晃地走去。
笑容,说道:“是疯狗啊,殿下,您毫无交代就这走之,当然得做好被疯狗追咬打算。王子殿下,请赐教。知道你想揍很久。”
界圭与耿曙同时拉开剑势,在雪地里让出生死战空地!
姜恒已经昏迷,雪花落在他脸上,旋即慢慢融化,水迹拖过他脸庞,犹如道晶莹泪滴,剑风四下飞射,道灼热鲜血溅上他脸庞。
紧接着,鲜血如同旋转星轨般,朝外爆发开去,就像喷发出血液被阵旋风卷起,于雪白地面绽放出朵触目惊心红花。
血迹中央屹立身影,正是耿曙。而界圭在那,bao风圈中,中耿曙剑。
松林坡是玉璧关东南座小小村落,它隐藏在群山之下,非是出兵必经之路,山中所居,大多是猎户。
太阳下山时,耿曙撞进户人家柴房,把姜恒抱进来,放在地上。
他在黑暗里摸索着,解开姜恒蒙眼布。
“恒儿,醒醒……”耿曙颤声道,“你还好?”
柴房里发出轻微哽咽声,姜恒始终昏迷,耿曙把他抱在怀里,不知等待着什,是等天黑还是天亮?天亮以后,又要去哪儿?他不知道。
耿曙身上大大小小,全是细微伤口,犹如红线般朝下渗着血珠,最后关头,他侧身以自己血肉之躯接住界圭剑,令界圭那剑卡在自己肋骨中,反手剑刺穿界圭肩头。
界圭拔出那两败俱伤剑,捂着侧肩,喃喃道:“你武艺竟已到这程度。”
耿曙再不多言,抖长剑,缓步逼近界圭。
界圭终于作个聪明决定,化作虚影后退,没入树林中。
步、两步……耿曙走出第三步时,个踉跄,膝下无力,跪在雪中,喷出口血,染红雪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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