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灵没有回答,把话说到这份上,已经足够。
厅内沉默良久,只有汁琮捏开松子轻响。
许久后,汁琮说道:“今天若是你老子,带着龙于亲自来,孤王说不定还会认真考虑。”
太子灵笑置之。
汁琮又说:“设若你在来前,问过你老子与干娘,便该知道,汁琮需要中原盟友,却必须是朋友,对毫无二心。想拿儿子性命来要挟,是行不通。你走罢,不
太子灵说:“军报到不曾?雍王可知前线军情?”
汁琮饮过数杯,仿佛在等待着什,末,忽道:“军报?今天前来,想必是来算旧账。”
太子灵答道:“非也,若想算旧账,说不得不会只带这点人。”
汁琮笑起来,说:“说罢,此次本国出兵,并未侵扰你郑境草木,如此大张旗鼓,陷本王个措手不及,倒不像你行事作风。”
太子灵自若,啜口酒,说道:“雍王过誉,现在想必嵩县已成孤地,玉璧关鞭长莫及,难以救援,贵国王子汁淼兵马,就此被困在中原腹地。若本国与梁国联军……”
绕指柔。临出发前,公孙武告诉他,这毒并非见血封喉,但只要入体,便将痛苦万分,全身腐烂,三个月后,将慢慢死去。
这是太子灵予以汁琮最合适待遇,也是关南四国,赠送给汁氏兄弟最好回礼。
汁琮想想,说:“你不像子闾。”
太子灵笑道:“像谁呢?”
汁琮叹口气,端详太子灵,想想,说:“罢,没有谁。你竟愿意亲身前来和谈,倒是大出意料,就不怕回不去?”
汁琮忽然哈哈大笑,说道:“本王还不至于这蠢,太子灵,你将当作愚民村夫不成?说罢,你究竟想要什?”
太子灵沉吟片刻,而后道:“不知汁氏与代国亲事,进行到哪步?”
汁琮懒懒答道:“尚未过门。”
太子灵说:“代武王退位在即,雍国显然选错盟友。”
汁琮笑,没有看太子灵,依旧低头剥着他松子,扔进嘴里,随口道:“那赵灵你觉得,谁才是最好盟友呢?”
汁琮自从姜恒进来,便时时打量着他,不明白太子灵为何会带来名琴师,难不成要以牙还牙,让这孩子借奏琴之名刺杀自己?这也太幼稚。
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提问,就当那孩子不存在。
太子灵笑道:“哪怕回不去,也自然有人带领大郑,迎来新崛起,雍王大可不必替担忧。”
汁琮笑起来,说:“都道郑人是不怕死,倒是多虑,既是如此,喝点酒如何?”
太子灵欣然点头,汁琮手下于是斟上烈酒。孙英与姜恒在旁,始终缄默不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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