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再侧过头，朝向孙英。
“你在沧山海阁门下，学艺几年
？”孙英道。
姜恒淡淡道：“孙先生何故有此
问？”
孙英说：“看你模样，不过年仅十六七，都道鬼师门下有驻颜之术，甚至返老还童
秘诀，以罗先生才学，实在不像这个年纪。
此刻，孙英顺着关墙阶梯缓步上来，姜恒稍稍侧头，听出风里他脚步声。
“殿下正在听取行军汇报，”孙英说，“车将军已照着你安排做，不怕万，就怕万。”
太子灵在安排好切后，带着孙英与姜恒，离开郑都济州，领六千御林军侍卫，前往崤山。洛阳军报流水般送到，雍国前锋将领汁淼被断去后路，曾宇退回玉璧关。汁绫率军几次强攻洛阳，无功而返，汁琮则离开落雁城，朝着玉璧关赶来。
姜恒问：“梁国怎
说？”
孙英答道：“他们愿意出兵，组成联军，与郑同，陈兵玉璧关下。”
担任姜恒双眼，时刻陪在他身边，朝他解释道：“与以往般，驻军唯余八千，这几日里，风倒是很大。”
崤山下是望无际平原，西面远方，阴暗天色下就是洛阳，北边更广阔平原尽头，天际线上，则是藏身于风雪之中玉璧关。
自古王都洛阳乃五关之中，通往北雍玉璧关、通往郑国崤关、东南往梁蓝关、往西汉中、代国剑门关，以及南面直通郢地，玉衡山下琴关，五关林立，围起天子王都。
“
还没来过崤山呢。”姜恒眉眼间蒙着黑布，笑道。
他耳畔尽是风声，狂风呼呼作响，卷过崤山。
“本该如此。”姜恒说。他丝毫不怀疑梁国诚意，毕竟雍国旦入中原，假以时日，梁国告破，再被瓜分，就是板上钉钉事实。
“代国反应，也被你料中。”孙英说，“他们正在观望，并未打算出手，协助雍国。”
“合情合理。”姜恒稍稍侧过头，朝向风来处方向，说道，“代、雍二国联盟未成，代武王需要汁琮朝他证明实力。再迟数月，公主嫁到落雁后，就又是另回事。”
孙英提着剑，笑吟吟地端详姜恒。
“罗先生。”孙英说。
赵起在旁道：“公子看模样，并未去过许多地方。”
“嗯。”姜恒约略点头，以手杖轻点崤关上砖石铺就关墙地面，沿着风来处，慢慢走着。
“崤山风、蓝关雪、琴关花，玉璧关明月，”姜恒说，“常听人说，风花雪月，莫过于此。”
赵起说：“此事完成后，公子便可摘下蒙眼布，好好看看崤关。”
赵起小心地陪侍在侧，近半个月里，姜恒已习惯当个瞎子生活，更能简单地听出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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