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宣则依旧是那模样,四年光阴未曾雕琢他容颜,唯留下痕迹,就是手臂上,毒鳞蔓延,已到臂弯处。
“想什?”罗宣道,“又走神?”
罗宣剑过去,带着掠过脸庞劲风,姜恒式反身,后退,刹那蹬上步外桃花树,在树干上奔跑、
太子泷点头,答道:“是,哥,你说得对。”
这是耿曙数月来,第次朝太子泷说这多话。
“人力有时而穷。”耿曙又疲惫地道,“武艺再强,也有办不到事,不能把希望全放在身上。”
太子泷把手放在耿曙背后,摸摸,耿曙却已起身,说:“再练会儿,活动筋骨,便回去念书。”
天地指,万物马,驰骋不息,眨眼间便是数年。
只跟着界圭,断断续续地学过点。哥,你当真愿意教?”
耿曙与太子泷都戴着各自玉玦,此前太子泷不止次朝汁琮提过,想跟随耿曙习武,而汁琮对此回答是“聂海会守护你,你用不着学,读好你自己书,才是要务”。
“教。”耿曙合上书卷,淡淡道,“先学剑罢。”
冬日阳光灿烂,御花园里,太子泷与耿曙各自手持木剑,开始比画。耿曙竟是将父亲传下剑法,慢慢地教给太子泷。
太子泷笑道:“太好,爹总是不让学武,哥你多教点吧。”
沧山红叶凋零,漫山白雪过后,春来时桃花绽放。
数个年头后春天,桃花飞过,掠过姜恒面容。
他手持把长剑,与罗宣在院中练武,罗宣不仅毒术天下无双,武艺也十分得。姜恒最初怎努力,结果都是被他招打翻在地。经过四年苦练,已能在罗宣手底下走过三招。
姜恒长大,他已长到快与罗宣差不多高,与他眉毛齐平。稚嫩面容变得沉稳,五官亦多股英气。虽依旧眉清目秀,却已是美男子名。
他身上有股干净少年人气息,就像长海畔广阔天际,虽不常笑,眼里却带着欣然与从容之意,仿佛遭受苦难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耿曙忽道:“父王说得对,教你是因为,这些日子里,总在想,若当年愿意督促恒儿练武,他也许就不会死。”
太子泷沉默,近三个月里,耿曙没有再提那个素未谋面姜恒,太子泷以为这位不苟言笑兄长,已经从悲痛里走出来。
但他冷不防这句,让太子泷不禁生出少许妒忌之心。
耿曙坐下休息时,出神地看着远处蓝天。
“读书,习武,不是为好玩。就像父王说,你天命,是终结这大争之世。”耿曙答道,“天命,则是保护你。天下才不会再有人像与恒儿般,经受生离死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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