汁绫欲言又止,汁琮则叹了口气,翻开手中的祭天文书。
“谢谢,但不必再找下去。”耿曙认真地重复了一次。
汁绫点点头。
耿曙又说:“如果还活着,我们一定会重逢。项州也是,昭夫人也是;我相信他们都没有死。”
守在殿外的界圭听到“项州”二字,当即抬头,欲言又止。
多了。一旁……二十五步方圆,有上百具骨骸。”
耿曙努力控制着自己,不去想那画面。
汁绫又道:“有人动过那里,兴许是野狗,或是战场搜尸的百姓。我们问遍了附近的村庄,没有……没有人见过逃生的恒儿。”
汁琮看着耿曙。
足足十个月过去,还能在战场遗迹找到什么?尸体早就被饕狗与秃鹫分食,白骨上也早已长满了藤蔓,一切尘归尘,土归土。
“知道了。”耿曙说。
汁绫说:“也许……还活着,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尸体。”
耿曙忽道:“木车的缆绳上,没有缠着死人么?哪怕白骨。”
汁绫答道:“木车在冲下山坡时已经瓦解了,车轮尽毁。兴许他挣扎出来后,朝另一个方向走了?如果他还活着,你觉得他会去什么地方?”
耿曙静了很久,缓缓地说:“我想,他应当去了越地罢,就像夫人一样,我要是他,就一定会去找他的娘。不打紧,不必再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