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至少在这个夜晚，新年
第
天，他们已经认识
彼此。
“好冷啊！
“Happynewyear！”
酒吧高处落下许多气球，大家纷纷拿着桌面上签字笔去戳，时间“砰砰”声响，伴随着吹哨声音，热闹非凡。
江鸿手机开始响，他却没有回消息，而是先给爸妈发语音，祝他们新年快乐。
接着，他放下手机，朝陆修说：“新年快乐！”
陆修手机没有信息，他安静地看着江鸿。
陆修：“去找你。”
江鸿：“
投胎到阿尔金山？”
陆修：“那里传说有位大喇嘛，能找到世间失散亲人……你听不听？”
“听！”江鸿不再打断他，忙充满期待地看着陆修。
“四个女儿，都很能喝酒，酒量能放倒附近方圆十里所有男人，大女儿放话，说谁能喝过她们，就选择她如意郎君……”
说得对。”
江鸿笑笑，说：“不管怎
样，能和你重逢，还是觉得很快乐，哪怕什都记不得，哎这说实在有点难为情……”
陆修忽然又问：“贺家小儿子，预言咱俩什时候会分开？”
江鸿没想到陆修会这在乎这件事，他其实不太相信贺简预言准确性：“不知道，下回再让他测次？”
陆修摆摆手，示意算，又打个响指，把签文烧。
吧台前曹斌转身，朝他们吹几声哨子，喊道：“新年快乐！”
十二点后，离开酒吧时，江鸿跟在陆修身后，突然感受到在他那些旅行见闻中，没有说出来另重感受。
就像这个雪夜里，独自坐在吧台前曹斌般——
如此宏大世间，却孑然身，无牵挂孤独。
人生天地间，忽如远行客。
陆修居然本正经地说起故事，这百六十年里，他去过许多地方，有阿尔金山下牧场，也有根河湿地葡萄园，甚至有解放那年上海、仓皇海逃南京……江鸿这才知道，原来陆修在这些年中，每隔段时间隐居后，都会到人世间来活动。
“百六十年，”江鸿说，“没有交什人类朋友吗？”
陆修停下他故事，这刻，开始倒数。
“四、三、二、——”
“新年快乐——！”
曹斌在吧台处始终个人喝着酒，周遭世界温馨而繁盛，他背影却孤独而坚毅，就像风雪里棵郁郁葱葱树。
“这些年里，你碰到过什有趣事吗？”江鸿又问。
“有趣？”陆修很难定义，江鸿便改口道：“值得提事。”
陆修想想，说：“阿尔金山下，有户牧民，生四个女儿……”
江鸿：“你去阿尔金山做什？修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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