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处正站着人,正是孙诚。
孙诚笑道:“今日不是,是当家要待客。”
秋娘似嗔非嗔道:“这都什时候,岁末来大人多,孙刺史公子也早早订位置呢。”
孙诚无奈道:“也是仓促间定宴,满堂春不行便别处去罢。”
秋娘笑靥如花道:“既是你亲自来说,便留个位罢。几时来?”
“还有少年郎?”李庆成不禁道:“你是老板?”
秋娘笑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贱妾是给客人们管牌子,满堂春是花堂,也兼作柳厅,楼里客人们点姑娘小子,都着贱妾去分派。”
李庆成见秋娘倒像个知书达礼,半点不似听闻中老鸨,遂笑道:“你们还有分管?孙刺史家公子什时候来。”
秋娘低声道:“只听闻订位置,人还不曾到,循例都是掌灯后才来。”
方青余道:“先寻个隔间,上点酒菜,俩先用饭再说,待会你忙完就上来,有事吩咐你,不需让姑娘来陪。”
。这来,孙岩就得马上表态。”
方青余道:“倒有个法子,不过有些行险。”
方青余详谈许久,李庆成当即有计划,说:“这下正好,孙铿就在青楼里,事不宜迟,你安排人手,咱们这就上满堂春去走遭。”
满堂春开数十年,原是葭城名江湖人老来赋闲产业,兼接男女客,小倌,姑娘们并作间,分东西楼,包厢数十,倌儿上百,掌灯时街前挑起大红灯笼。
岁末城中富贾络绎不绝,满堂春楼前停不少官家马车,李庆成先令车在僻巷外停,才与方青余踏着满街湿漉漉雪进楼去。
孙诚如释重负道:“多谢,将你楼里小倌都叫来,边厅里挑
秋娘道:“行,公子这边请。”说着于大堂前转,引着二人朝内间去,三层高青楼内,走廊上有恩客与小倌追逐,闪入房内。
李庆成被带进三楼间厢房内,床帐,便在床边坐下。
“怎也不见半分热情。”李庆成笑道。
方青余答:“将咱们当自己人,来办事,哪有对着主子挠首弄姿,甩卖风骚道理?你在这歇着,青哥先去安排。”
方青余出外朝楼下望,见秋娘竟是换副面孔,在群美人莺莺燕燕簇拥中走向花厅。
方青余牵着李庆成手刚进门,当即便有姑娘围上来,李庆成低声道:“你和谁接头?”
方青余招手,妇人便放下罗扇过来。
“她叫秋娘。”方青余道:“那日没入厅,在院外侯着。”
秋娘日前匆匆瞥在院外看个大概,知道李庆成身份,忙福道:“见过李公子。”
李庆成尚是头次来这地方,心内颇有些好奇,四处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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