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岩让我喝酒。”张慕说。
李庆成道:“去喝,别太晚回来,方才只是忽然无趣,想……嗯,寻个人陪我解闷,罢了。”
张慕从怀中掏出一管竹哨,轻轻用唇试了试,声音很小,继而把它放在桌上。
“给我的?”李庆成拈起竹哨翻来覆去地看,张慕点头。
李庆成吹响哨子,海东青飞进厅内,落在案前,乌黑的双目打量李庆成,又侧过头去看张慕。
方皇后道:“你父皇给你派的侍卫,怎能说不要就不要?你去给你父皇说说,就说母后也给你挑了个人跟着,看他怎么说。”
是年方青余顺利进宫,追随太子身侧。
原来……方青余也是那时候来的。
李庆成小憩初醒,头疼欲裂。
张慕已不知何时站在厅内,李庆成道:“回来了?这么早?”
皇帝的,天底下再没有官儿,能比你亲近的人更大了,是也不是?”
李庆成这才明白过来,然而他对张慕全无半分感情,不过是觉得他扮相奇异,背后又有把大刀,威风得很。
初见张慕俊朗威风,得了个人,开始还觉得多了件玩物,心想让做什么就去做什么。
时间一长就后悔了。才发现是个哑巴,也不懂陪自己玩,让他做什么都不去做,只会呆呆在门外站着,跟个鬼似的,还不如普通侍卫听话,有什么意思?
热度没了,一听方皇后所言,有点说不出的膈应。
张慕一躬身,再次出门。
李庆成抱着鹰发呆,海东青素爱干净,以喙将羽毛间隙啄理得一尘不染,也没有寻常鸟类的禽畜气味。李庆成想了会,朝海东青道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又坐片刻,李庆成忍不住叫了名兵士,吩咐道:“把张慕叫回来。”
那兵士无言以对,李
张慕表情十分茫然,李庆成这才记起先前是他把张慕唤回来的,再回忆小憩前的事,一场梦后,竟是记不太清楚了。
“没事了。”李庆成道:“你去罢。”
张慕问:“怎么了,头疼?”
李庆成道:“方才想说什么又忘了。”
张慕担忧地上前,探李庆成额头,被李庆成堪堪挡开。
李庆成道:“他不会陪我玩,刀也不拿出来看看,没意思,不如个桩子呢。”
方皇后笑道:“可不是么?能不能讨你欢心,还难说得很。”
李庆成专心盯着茶杯里转来转去的两个红枣出神,方皇后道:“你喜欢抡刀使剑的人,是不?”
李庆成想了想,点头,方皇后道:“母后也给你派个?我嫂子有个姓方的孩儿,长得标致,使剑也厉害,写得一手好字,什么都懂,武林世家一少爷,能陪你玩。”
李庆成道:“那敢情好,人在哪儿呢,让他来吧?这哑巴就算了,还给父皇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