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中肃静,双方各有心思,李庆成尚是头一次对着这么多不明来历的杂人,一时间也没了对策,喝了几口茶后,一妇人忽笑道:“我记起来了,公子昔年是鹰羽山庄的贵客。”
李庆成眼睛一亮,笑道:“你认得我?”
妇人盈盈笑道:“贱妾那年在庄内搭手做杂役,远远站着见了公子一面,后头听说山庄烧了,少鹰主也不知去了哪儿,听说背着个包袱就上了京城,这可好些年没见了呢。幸得老天爷垂青,兄弟们散在葭汀两地十来年,今儿一大早,梁老大把咱们叫来,说少鹰主还活着,这才一路来了。”
李庆成越听越迷糊,问道:“梁老大是……”
“是我是我。”那大汉忙起身抱拳,李庆成回了个拱手礼,大汉先自介绍先前开口搭话的妇人:“这位是人称娇俏仙的粉
唐鸿心中一动,开口道:“张家从前是西川有名的武学大族,黑白两道通吃,张慕不定……”
李庆成斜眼瞥:“你觉得他就算懂,能耐下性子教人么?他就算教,能把人教懂么?”
唐鸿一想也是,遂摆手前去干活。
当天下午,门房忽来报,有人登门拜访,李庆成放下手中书卷,着人搬开屏风时随手揉了揉鼻尖,便换了一张脸,眼内充满笑意与亲和,吩咐上茶待客。
是时来人众多,竟都是风尘仆仆,观那衣饰面容不一,有老妪有妇人,有莽汉有书生,厅内一大汉领头,其余人在地下站着,厅外还有数十人站不下,挤在院子中伸长了脖子张望。
。”
“混进州尉府里要几天?”李庆成道。
唐鸿道:“不好说,预计得一年。”
李庆成道:“你这吃饭不干活的,以后怎么当将军?!”
唐鸿哭丧着脸道:“殿下,让我爹来干这活也快不得了。当年先帝战枫城那会儿,我爹可是足足准备了三年,才将细作渗透进匈奴人的地盘里的。”
李庆成先是一怔,继而意识到这些俱是江湖中人,遂笑道:“众位是……”
一瘦子细声细气道:“鹰主唤我们来的,府上可是有位姓张的小哥?”
李庆成马上就明白了,见唐鸿在院里探头,便道:“传张慕过来。”
一语出,堂下数人耸动,领头那大汉不知李庆成深浅,试探道:“公子贵姓?”
“李。”李庆成欣然道:“都坐罢,搬几张椅来,府上刚拾掇完,待客不周,怠慢各位兄弟了。”
李庆成道:“罢了罢了。”
方青余忽道:“我帮唐鸿罢。”
李庆成道:“你懂么?”
方青余莞尔道:“我也是世家子弟,虽是鸿门正路,不及黑道熟络的多,终究能派上点用处。”
李庆成敷衍地说:“多个人帮忙总比没有的好,那你和唐鸿负责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