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李庆成在枫城参知府内醒来,全身筋骨疼痛,手臂伤却已好得
李庆成道:“这位大人怎称呼?”
议和吏:“卑职高……高涯,这位将军是……”
李庆成摘头盔,问:“认得是谁?”
议和吏惶恐瞪大眼,那声“太子”无论如何出不口。
李庆成只想再次确认自己身份,才与议和吏朝向,此刻见其表情,心中再无疑问,淡淡道:“你来晚步,阿律司已经滚回断坷山去,来人!把他押下去。”
李庆成道:“慕哥带回来多少人,交给唐鸿清点。”
张慕沉默转身,大步走。
方青余这时才发话:“何苦呢,去打就行,你又跑出来做什?害也挨哑巴顿揍。”
李庆成道:“关你什事,跑出关来又不是担心你,莫啰嗦,先前那顿鞭子还没与你清算。”
张慕在李庆成身后停下脚步。
来阻,被张慕不由分说反手拳,登时骨骼爆裂声响,口喷鲜血飞出老远。
李庆成:“慕哥,只是皮外伤!”
张慕铁青着脸,解开李庆成绷带,从自己怀中摸出药粉,洒在李庆成箭伤上,痛得李庆成大叫,又把绷带紧紧地包三层,才算好。
李庆成:“死多少人?”
李庆成勉强起身,方青余与唐鸿跟着起来,唯剩张慕还跪着。
是役,李庆成率领郎桓,枫关两地守军,以九千骑兵对匈奴王阿律司四万人,终获得惨胜。
张慕在断坷山救出征北军战俘两万千七,冲锋阵时与匈奴骑兵交战死得最为惨烈,损七成。
出关九千骑兵,屠匈奴十余寨,杀老幼妇孺六千,回援时枫关骑兵折损近半,余四千九百。
关前满地焦尸,火势渐小,人间炼狱般战场,共留下塞外匈奴人两万七千具尸体。
经此役,阿律司匈奴部元气大伤,仓皇逃回断坷山。
枫关后,队虞国骑兵前来,拉着辆马车。
李庆成手按剑,转身,见马车前骑兵队长是殷烈。
“这位是真议和吏大人。”殷烈下马道:“为何瞒?险些被杀!”
李庆成抛出块玉兵符,落在殷烈手中,眉毛挑:“但你最后还是没杀,不是?”
议和吏下车,手握卷文书,刚落地便悚得直打颤,筛糠般道:“殷大人,这又是做什来?!”
李庆成亲自躬身去扶,张慕双膝跪地,把头低下去,额头杵在雪地里。
“起来。”李庆成道:“慕哥,你不起来,躬得难受,待会又晕。”
张慕只得起身。
李庆成道:“统计伤亡。”
唐鸿转身去点兵,匈奴人已溃逃,雪原上片火海,也分不清哪些是己方将士尸体,哪些是匈奴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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