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被推开,外面宫女轻手轻脚进来,为他端上每日都要饮用安神汤。
汤盏放下时候,她衣袖却正好个不小心,将折子碰落,掉到书案下面。
齐徽皱眉。
对于曲萧,齐徽观感有些复杂。
方面站在曲长负立场上,他痛恨对方,但另方面,看见曲萧,齐徽又总是容易想到同样做错事情,而再也没有机会挽回自己。
其实这样想想,曲长负才是真倒霉,总是碰见他们这样人。
齐徽原来从未这样想过,他只是痛苦、怨愤、不甘心,拼命想为自己求得个从头再来机会。
如今却在不断想念中,习惯性地什事都站在曲长负立场上想想,越想越是心痛。
让他日日都只能等待着自己宠幸和垂怜,那份撑持桀骜,上床之后又能保持多久呢?
所谓“醒掌天下权,醉卧美人膝”,二者缺不可,只要想到曲长负那副苍白、脆弱却又冷若冰霜模样,齐瞻就觉得心中滚烫。
他心里想着,脸上不动声色,李裳却也注意到这个名字,笑笑道:“曲长负,这人听说过,真是个经历传奇人,若是能将他拉拢过来,确实不错。”
他看眼皇帝躺在床上尸体,喃喃地说:“也不知道太子那边情况,此时又是如何。”
*
以他性格,曲萧不在,就算嘴上说着不在乎,心里肯定也会很不好受。
齐徽盘算着,惠阳天气苦寒,春日又多风沙,长居在那里,更加不利于曲长负病情。
现在谢九泉已经到,再过几天局势彻底稳定下来,他应该借机将曲长负和靖千江调返。毕竟此次有这样功劳,即便是隆裕帝也不好再说什。
至于皇上心里面会不会满意,对于他们这些重活世人来说,倒不是特别值得在乎。
齐徽指尖从“曲长负”三个字上面划过,然后合上折子,放在边。
方才齐瞻同隆裕帝说太子遇刺身亡,其实是蒙骗他,目前他派出去刺杀齐徽人还没有送来回信。
就在他找到皇上摊牌时候,齐徽正在京城皇宫东宫殿内批阅军情。
其他人走之,目前他留在京城当中,虽然也不能对所有国事全权做主,身上公务还是重许多。
当看到惠阳那边传来详细战报之后,齐徽轻轻叹口气。
他没想到,曲萧竟然死这样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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