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瞻谢恩之后站起来,隆裕帝便问道:“住在这里,再跟京城比比,感觉如何?”
齐瞻道:“各有利弊。京城虽然繁华许多,但是暂居此地,见父皇可比以前方便多。”
隆裕帝似笑非笑:“你想见朕做什?”
齐瞻躬身道:“父皇,儿臣知道自己以前做错过很多事情,使尽心机手腕想跟太子争个高下,多得些您宠爱,那时候确实是昏头。但如今国难当前,儿臣也想明白许多。”
他悄悄觑眼隆裕帝脸色,道:“其实儿臣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父亲重视和赞许,如同这天下任何为人子心态。就像现在出宫,规矩少,反倒跟您之间更亲近,儿子心里觉得很高兴。”
其实战火尚未波及到此处,局势远远不至如此,很大部分原因,是因皇上离开京城引得百姓惶恐,便竞相效仿之,先步逃跑。
总算到平洲城,大家驻扎下来,隆裕帝想起自己在京城时候,每日听见战报便会焦躁不安。
他怀疑此时身在惠阳靖千江曲长负等人之用心,怀疑那个尚且没有彻查出来内*,也担心西羌人真会挥师直入。
再加上前朝后宫都被人鼓动,他时冲动,便做出这样决定。
但是如今出城,看到这样百姓生活,他又不免询问自己,之前选择,真做对吗?
”
曲长负道:“没准他脑子有病呢?”
谢九泉:“……”
靖千江噗嗤笑,说道:“其实还真觉得,就是这个猜测最合理。”
曲长负摇摇头,不知道是在遗憾“齐瞻病情”,还是说靖千江也很损。
他向会说话,隆裕帝脸色也舒缓些。
但因为之前齐瞻做下那些事,他对这个儿子信任不再
“父皇。”
隆裕帝心中有事,不知不觉便出神,连手中握着茶水凉都没有察觉,直到有人前来跪拜,他才回过神来,记起刚刚召见长子齐瞻。
“平身罢。”
他眼下住在官衙之中,虽然所有房屋都已经重新布置,应吃穿用度,以及礼仪守卫都比照着宫中规制,但终究不可能模样。
在这样环境下,以往那些身份束缚似乎也都放松些。
“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守关,天下没有人能攻破惠阳城。”
曲长负道:“现在也算是难得机会,再养两天病,打算回京城趟。”
*
隆裕帝等行人南下,说好听些是暂避锋芒,说得不好听,就是怯懦逃亡,因而路行来,众人心情都十分沉重。
尤其是沿路还可以看见空荡破落街道和村庄,小儿因为饥饿而哇哇哭泣,流民背着包袱仓惶来去,简直是派亡国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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