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方才还在想，若是死前能见曲长负
面就好
，没想
进去之后，吊桥悬起，小端低声问道：“少爷，那璟王和他手下
七八名侍卫呢？”
曲长负道：“没关系，西羌经过此事，必然也会暂时调整，商量策略，他们时半会不会再进军，璟王能自己回来。”
他说着咳几声，皱眉活动下手腕。
小端道：“少爷许久没有这样动手，回去之后
给您按按。”
曲长负“嗯”声，只听阵脚步声传来，抬眼向前望。
西羌兵将们让出条可以通行道路，但依旧保持着远远将惠阳包围住阵势。
曲长负也没指着能就此来改变大局，说到底耶律单也不过只是名将领罢，没那
值钱，杀他还有旁人来，照样可以领军。
这也是曲长负今日不杀他原因——只除去耶律单，没有用处。
他架着耶律单守在城门口，看着严恽等人进城。
耶律单大概也清楚对方不会杀自己，冷眼打量着曲长负，问道：“你到底是何人？狂傲小子，战场上不着盔甲，衣作纯白，是为给你自己戴孝吗？”
由于最近战乱，此刻街道上都是碎砖乱瓦，百姓们无事不敢外出，整座城都显得空荡而破败。
曲萧身上还穿着染血盔甲，踩着堆废墟乱石走过来，看见曲长负之后，猛然定住脚步。
曲长负坐在马背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父子两人对视片刻，最后谁也没说话，曲长负面无表情地催马向城中走去，马蹄哒哒地经过曲萧身侧，毫不停留，擦肩而过。
曲萧忍不住又转身望着他背影，望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“只是无名小卒而已，不值得将军介意。”
曲长负知道他心中憋气，只能言语泄愤，并不在意：“越是在战场上，主帅越要穿鲜明，这样才能让你将士们看见你没有倒下，让你敌人见证——”
他凑近点，慢慢在耶律单耳边说道：“你不可战胜。”
眼见最后人也进城门，正站在吊桥前紧张地喊他，曲长负施施然地将耶律单放开，转身策马便上吊桥。
帮西羌人紧张地搭起弓箭对准他，他却根本就不理会，狂傲仿佛将身周切，当成蝼蚁烟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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