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有人匆匆跑过来,捡起地上灯笼:“老爷。”
曲萧道:“你去查查,大少爷这些天在别院里,都见过什人,做过什事。”
另头,曲长负未提灯身影
所谓功名利禄,说到底,不也全都是为家人而争取吗?
但后来,知道曲长负不是自己亲子之后,曾经真心便仿佛都变成场笑话。
不像曲长负说那样,他不招人喜欢,而是恰恰是因为曲萧曾经太爱这孩子,下心血太多,结果有朝日,发现他竟成为自己耻辱见证,他才会如此痛心而愤怒。
他曾无数次想要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,却又因为不断地犹豫不忍,而导致行为反复。
要不是犹豫不决,也不至于让曲长负察觉到他憎恶,以致于酿成今日祸患。
。
过片刻,曲萧才笑笑,说道:“终于把话说开,还以为,你这个好儿子,要在面前当上辈子。”
曲长负道:“父亲,你知道身体状况,你说辈子又能有多长呢?累,不想再演下去。正如你并不喜欢,那父子之间装腔作势,就都免罢。”
他缓缓地将灯笼放在两人中间地面上。
“把火焰捧在手心中时候,能够感受到温暖,也想要好好珍惜。但是旦离开久,余温总有散尽天。如果们之间缘分能够终止在这体面刻,那,或许还是件幸运事呢。”
——曲萧很清楚,要是能直用温情来锁住他,这孩子再怎样也是不会与自己为敌。
但如今……
曲长负态度也与以往大相径庭,难道是他知道什?
曲萧心中立刻警觉,因为这多年来,他本来就直在提防着曲长负。
他道:“来人。”
曲长负走后,曲萧个人站在那灯笼之前许久,里面晃动火苗映亮他晦暗不明面色。
他想起在曲长负两三岁时候,自己官职还低,俸禄也不高,宋家陪嫁给宅子他不愿意住,家三口便只带着三两名下人,住在个小院子里。
元宵节晚上,他抱着儿子给他扎灯笼玩,妻子在旁边笨手笨脚地学着做针线。
那个时候他心里充满愧疚感动,还跟宋琬说,再过得两年,自己必定想办法为她挣份诰命回来,再换上间大屋子,多雇些下人来伺候。
他那样眷恋这个家,深切地爱着自己妻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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