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手臂,凝视着面前曲长负,小心地、殷切地、满腔悔恨又满腔期冀地询问道:“咱们……还能重新开始吗?”
“这世,定说到做到,无论发生任何事,都永
可是就在刚才,他忽然觉得,靖千江同曲长负站在起,似乎带着种格外默契,似乎……把自己排斥在外。
齐徽压压心思,快步走到曲长负身边,问道:“没事罢?对不住,母妃那边,是没有顾全到。”
曲长负微仰着头,眯眼去看天上太阳,漫声道:“没关系。这种事情,每年都会碰到很多,小打小闹,不值当放在心上。”
“不、不是。”齐徽艰难开口,“你应该放在心上。”
曲长负看他眼。
齐徽是听说骊妃召见曲长负,才急匆匆赶过来。
他本来正在议事,连身上太子袍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,结果远远就看见靖千江同曲长负站在处不知道说什,还拿箭对准自己。
他心头忽地沉。
不是畏惧靖千江手中箭,而是齐徽忽然觉得,眼前这幕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。
上世,齐徽能看出来靖千江多半是很喜欢曲长负,但直到曲长负死后,他才惊讶地意识到,原来靖千江感情可以这样深。
就是这眼,仿佛给齐徽无尽勇气,支撑着他放下贯自负与骄傲,把原本这辈子都难以出口话,说出来。
“母妃为人素来固执己见,又总爱插手在朝堂上之事,原先知道……她也曾经常私下召见你,定是……教你为难。但当时只想,以你本事,这些事都处理来,亦……未曾替你分担什。”
齐徽将这些话说出来,只觉得字字锥心:“除此之外,更有怀疑你与叛王勾结,派你前往平叛,却不给援兵相助,有意试探;与你相约饮马渭水,西行时却刻意留你镇守京城……”
“你当初来到身边,曾说过,卿有国士之才,必以国士之礼待之,但渐行渐远,却是疑忌愈深,终至……终至铸成平生大错!”
“对不住……”齐徽用手蒙住自己眼睛,颓然道,“过往种种,做错。”
但那个时候,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他同样沉浸在失去挚爱痛悔之中。
曲长负性子冷,但偏偏七分冷淡中又带有三分天成风流肆意,招惹无数相思。
不光是靖千江,包括谢九泉、苏玄、李裳等人心意,齐徽全都能看出些许。
但他未在意过,因为他深知,曲长负心思只在自己身上,他全心全意襄助自己,无论是出于怎样目和感情,都足以让齐徽不把其他人放在心上。
他们之间即使出问题,也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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