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年轻人不掩饰自己
野心，但面对君主又足够坦诚，倒是个可用之人。
*
皇上又召昌定王府人入内，询问情况。
昌定王府人在外面忐忑等待
会，也早就商量好对策。
他们认为，曲长负最大劣势在于目前手上证据不足。
过片刻，皇上缓缓道：“你起来罢，先站到旁去，待朕问卢家，再来说话。”
曲长负道：“……是。”
隆裕帝道：“曲卿神色不虞，是对朕安排不满？”
曲长负道：“臣不敢。臣是在想，卢家之人向来傲慢，听说被臣指认，只怕不会觉得自己做错，而会认为臣是因私怨而诋毁他们。”
隆裕帝道：“你在朕面前倒是直白。”
陛下不忿。”
他轻描淡写两句话，就把皇上拉到跟自己相同立场上来，转移对方关注重点。
军营都烂成那个鬼样子，没人跟你说，就
敢说。
所以皇上啊，你还不赶紧好好想想，这到底是怎
回事？
他话果然让隆裕帝神色微微变化。
曹谭罪名是板上钉钉，可对于卢家，他只有被昌定王府暗卫半路截杀这条证据，剩下还待调查。
因此听皇上询问，昌定王自然口否认，声称必定有人冒充他们府上人，刺杀曲长负。
对待这位异姓王，隆裕帝还算客气：“卢家乃是郢国基石，爱卿先祖当年更是立下汗马功劳，朕自然愿意相信你们。不过此事究竟有何隐情，还需调查清楚——”
他沉吟下：“既然爱卿也觉得冤枉，那便交给刑部和京兆尹会审罢。”
昌定王开始听说曲长负竟然还是先他们步前来面圣，当时就吓出身冷汗，听到皇上宣召便急
曲长负道：“因为臣年少多病，自小便常常受到轻视，若非陛下赏识，臣又怎有机会崭露头角？自然要好好效力，不敢隐瞒陛下。”
他居然还会卖惨。
齐瞻默默地腹诽句，想起之前对方边自称体弱多病，边点他穴道往事。
隆裕帝却对曲长负话很有共鸣。
他年轻时候遮盖在先太子光环之下，不受先帝宠爱，更被朝中些倚老卖老臣子轻视，也是心意地想要证明自己。
齐瞻在旁边听着曲长负和皇上对答，也感受到隆裕帝对于此事恼怒，起初还有些幸灾乐祸，等着围观美人惊慌失措模样。
——刚刚顶撞本王，倒看看你在皇上面前又如何表现。
可齐瞻没想到曲长负对着隆裕帝竟然是样刚硬。
拿出豁命架势，上来就是句“如有虚言，愿斩臣首”，紧接着三言两语，又化解隆裕帝疑心。
有种，实在太有种。而且还很聪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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