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对着每个笑容,每句话,都总是精心算计,让人分不清楚真假。你就是明明知道每回都拿你没办法,才故意这样做!不就是想气吗?想次次让离你远远?”
靖千江高声道:“告诉你,不可能!”
他把抓住曲长负手腕,忍无可忍般地说:“不管你怎样回避推搪,最后都能找到你!你不把自己命当命,没关系!反正要死咱们总是起,那就好!”
曲长负开始还想把靖千江甩开,然而话听到后面,他眉梢也渐渐聚拢,问道:“你果真也是——”
后面话,曲长负没有说下去。
曲长负毫无愧色,轻描淡写地说:“意外什,骗你又不是头回。”
这句能活活把人气死话,乍听好像冷漠到极点,但偏生又裹杂着遥远过往气息,几乎是瞬间将两人重逢之后那无形陌生与隔阂彻底击碎。
随着所有伪装和试探都不在需要,靖千江勉强维持理智也彻底绷不住。
是,曲长负经常骗他,还骗光明正大,理直气壮,连死……名副其实,连死,都不悔改。
在他跳崖那日之前,还特意来跟自己说,西北有股流寇出现,已成规模,令他忧心。
,每回还是想也不想地先听他话再说。
如果这是前方是条死路,他跟在后头,也依旧不会反抗。
这样想,心头竟骤然生恸。
——天下地下,能让他关心则乱,明知不可行而偏要为之人,只有个曲长负。
他生,那自然没话说,实际上,即便他死,这种影响力也依旧执着地存在着。
但接触到他目光,靖千江骤
他说忧心,自己就上钩,
当时靖千江二话没说,亲自带兵前去围剿,两人约好回来再见,然而人在路上,便听闻噩耗。
后来在那无数个因为思念而难眠夜晚,靖千江会不断思量。
他当时将自己支开,是否因为察觉到齐徽异常,才会做此安排。如果这样话,他为何又不设法脱身?
曲长负这样做,单纯是不希望自己插手他和齐徽两人之间事,还是最终希望他能远离京城纷争?
靖千江心头千回百转,脚下却半点不慢,曲长负到树林外面就弃马而走,他也从马背上跳下来,跟在后面。
没走多远,就听见身后小路上轰阵碎石声响,噼里啪啦如雨点般落下来。
靖千江立刻反应过来:“你在这边设下陷阱?”
曲长负停下来,道:“是。”
靖千江拧起眉,压路那股脾气瞬间就冒上来:“你什都算好,所以说从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灌醉?你说那些话,故作想念追忆,都是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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