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东西在地面上磕齐,借着这个动作,手指似是无意地一抹,擦下了那滴眼泪,冷冷地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
林琼似乎想叮嘱江灼点什么,终归还是把话咽下,点了点头,目送他转身开门。
结果这一开门,有个人一下子从外面摔了进来,“哎呦”一声惨叫,却是沈子琛。
林琼和江灼都吓了一跳,只是林琼固然不是那种咋咋呼呼惊慌失措的女人,江灼遇上别人时头脑也清醒的很。
抢在沈子琛指着他刚要叫起来之前,江灼一把将他提起来捂住嘴,用胳膊勒住沈子琛的脖子,硬生生拖进了房间里。
时光。
他以为他不会再有半点动容。过去的一切早已过去,现在的每一天都是新生。他曾经失去了几乎所有重要的一切,那样痛苦的剥离都已经熬过来了,可是为什么又要在自以为无坚不摧的时候看见这一幕?
相册虽然已经掖在文件底下看不到了,江灼却好像中了邪一样紧紧盯着那里,直到林琼挑出一小沓文件,又将其他东西全部都塞回去之后,转身冲着江灼说道:
“这些都是我默写出来的,应该跟原件没有太大的区别。那保险柜里的一些资料部分是你爸爸亲手用功德墨写的,所以遇到阴气灵气的时候才都会产生反应,其实内容一样。你快拿着,记得藏好。”
江灼道:“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沈家?!别告诉我你是来当卧底的。”
林琼随后将门关上。
江灼松开了捂住沈子琛嘴的手,勒着他脖子的那条手臂却没有放开,冷声喝道:“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,说!”
他的肩膀几乎只有沈子琛的半个宽,一条胳膊勒着他几乎环不过来,手上的力气也就愈发的大。
沈子琛被江灼勒的呼吸困难,又看刚才对自己冷漠无情的林琼在旁边看着,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哑声骂道:“我鬼鬼祟祟?这是我家!你偷偷摸摸的进来我还没报警呢!好啊,你们亲生母子情深义重,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着给你,有什么黑锅都是我背!你是姓沈还是我是姓沈?”
“没有。”林琼道,“没有苦衷,走的时候觉得跟你爸过不下去,跟沈鑫结婚的时候是觉得喜欢他,就这么简单。后来发现了一些秘密,所以查了查,我的能力仅此而已,正好你来了,东西就给你吧。”
她说的轻描淡写,却也十分冷漠坦然,把江灼剩下的话打了回去。
林琼把东西尽数塞到江灼手里,说道:“快走吧,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她这一塞,江灼却没接住,东西掉到了地上,林琼连忙要捡,被江灼一声不吭地推开,自己蹲下身子。
在低头捡东西的一刹那,一滴泪顺着他的眼睫落下,滴在了文件的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