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坐着个朦胧人影.
似乎有根树枝按在自己胸口。槲寄生,魔女法术或凯尔特魔法中常用灵树。在树认识人里,会用这种法器,只有个人。
“……穗,波?”
嘴里叫出她名字。
于是,那个人影慌忙向这里看过来。
然后——少年跌向更深深渊——
*
“——祈求。在力量圆锥之下,以不存在天地灵树生命。治愈此人之肉体及灵魂……”
有声音。
强烈花草香气。
为什,只有自己还活着,树不知道。
自己只能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尸体之中。不要说手指,就连转下眼珠都办不到,只有极细微点呼吸还在继续。以至于都觉得自己心脏和肺还能活动是件不可思议事情。
“……!”
它有眼睛。
它得意地微笑着。
(…什………!)
笑。
它在笑。
把所有血滴不剩地喝干之后,它很高兴地抬起头笑。
用无比兴奋声音,宛如享受着这片惨状般,高声歌颂着自己生。
在流动,在溃烂,在漫溢。
男人倒在地上,女人倒在地上,老人倒在地上,孩子倒在地上——连狼和野狗等野兽都倒在地上,流着血。
那个东西,在那里。
趴在地上,舔着地面,喉咙里发着声音。
(它在……喝?)
“小树!你醒!”
眼镜片后面,对冰蓝色双瞳里映出自己样子。树第个想法是:啊啊,自己脸色好可怕。憔悴脸颊,就好像是绝食
掩埋自己文字,渐渐地退去:
树意识也随之渐渐地清醒起来。
“啊……”
缓缓地,睁开眼睛。
自己似乎倒在地上。
嘴唇咧开,能看到其中白色东西。
比狼更为尖利,又长又大可怕两颗牙齿。
“这是……”
树在难以形容恐怖之中断断续续地思考着。不过就连这样意识片断,也在不断逼近牙齿面前冻结。
(这是……谁……梦)
(…………)
无言。
树视线拜伏地看着它。
在无数尸体之中,直注视着它。注视着那个吸收他人死,歌颂着自己生存在。
为什,自己会在这里。
咕嘟咕嘟,贪婪地喝着。
贪婪地喝着汇集成池塘般血液——不对,它在蹂躏,在渴求,是别更加根本性什东西。
然后,随着它喉咙抽动,发生更加异常事态。
应该已经死——已经倒下尸体,逐渐干瘪下去。
人,兽,大地,都逐渐地干瘪下去。不仅如此,就连早已枯死树木,都更加地枯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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