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句话怎说来着,触底反弹。
他还记得回家之前,他跟宫韩说晚点儿回来老头子连小弟都给他生出来。
回来看何止是小弟,老东西简直生个哪吒,出现在他眼前直接就能跑能走能开门。
江尧能预想到最糟糕结果,已经以更糟糕情况展现在他眼前,点儿防备都没给,逼着他不接受都不行。
毕竟小孩儿都长那长条,他也不能真把母子俩给扔出去。山不滚滚
江尧从上往下看着他。
宫韩怕他蹿火冲自己发飙,欠着屁股往旁边挪半米,抬起头飞快地说:“没见过啊!你哥让给你打电话时候说,你当时在路上飙呢怕你直接怼天上都没敢告诉你。”
这对视,他才看见江尧眼皮上还渗着血丝口子,不知道是风吹得还是就那严重,跟刚从冷藏室拿出来鲜猪肉似。
“操!”宫韩骨碌从路牙子上弹起来,急得都跳,“不至于吧你?家人还真上上手?”
这话在这时候听起来可真够嘲讽。
计觉得这人精神不太正常,没接话,伸手要把火机拿回去。
“中学生不能抽烟,替你老师没收。”江尧夹着火机在手指间转圈,把手往兜里揣。
“……神经病!”刺儿头撞鬼似,往江尧屁股底下箱子上踢脚,带着不知所以小弟们跑。
二十来分钟后,宫韩从学区房后小路跑过来,江尧仍坐在行李箱上,对着盒烤串吃得满地竹签。
“你可真会找地方,跟这儿成仙呢?”宫韩跑得有点儿刹不住闸,围着江尧又颠两圈,才屁股在路牙子上坐下来。
“还没消?”江尧抬手摸摸,“都感觉不到。”
“那他妈是细胞冻死吧!”宫韩说,把他手拍下来。
“你怎天说话就跟个二百五似?”江尧很认真地费解下,被宫韩这句傻话逗得直乐。
乐就停不下来,乐着乐着灌两口寒风,又停不住地咳半天。
估计细胞真是给冻死,连着下午沸成锅粥情绪也给冻死,把那些废料都咳出来后,江尧莫名有种说不上来轻快。
江尧把盛满炸串盒子递给他。
“不吃。”宫韩摆摆手,说话嘴白汽,他比划下嗓子眼儿,“刚吃完饭,堵到这儿都。”
说着又伸头看看盒子里阵容,直砸吧嘴:“你这是把人摊子给洗啊,样来遍。”
“嗯,炸茄子最难吃,以后别买。”江尧也饱,还有点儿腻。他用脚把地上签子拢拢,隔着塑料袋把抓起来绑上,扔进几米外垃圾桶里。
“见着你那个……小弟?”揉揉鼻子,宫韩还是问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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