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老爷们儿们真掐吧起来,比电视里那群弱不禁风女人们鸡飞蛋打得多。
打印店老板娘窝在电脑椅里看韩剧,站门外边就听见屋里咋咋呼呼欧巴欧吐,瓜子磕得噼里啪啦响,见江尧进来就抓起把递给他:“来点儿?”
“不姐,”老板娘天天帮这群学生打印小抄论文,性格开朗点儿跟她关系都挺不错。江尧在沙发上坐下晃晃脑袋,刚在路上被小风吹,现在进室内静下来,脑袋发沉感觉更明显,“拿东西。”
“后面帅哥呢?”
后面有人?
公办没有起伏声音在脑袋里响起来,江尧又有点儿想,bao躁——他是真不知道他爸哪来脸,奔六十人,找个能给他当儿媳妇人做老婆,全家上下还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。
当然,所谓全家也只是他夕阳正蓬勃亲爸,他死人样亲哥,他,和他没命享福早死亲妈牌位。
得知老头子在外面有人时候他才初三,把家里砸得跟碎片展览馆似,踩在不知道是前清还是民国碎瓷片儿上威胁他爸:你在外面玩出片花海都没人管你,敢把人往家里领,保那女人走着进来飞着出去。
大概觉得那阵儿他确实小,能干出没脑子事儿来,他爸也没张罗带人回家。结果等他考上大学,就在离家上学前星期,老东西到底是把传说中小妈给他领回家,江尧那天抱着他妈牌位在门口坐得像个钟馗,指着小妈鼻子愣是把她骂得没敢进门。他老子爹险些背过气去,操起手杖就要打死他,江尧没躲没跑,把他妈牌位往他爸脸前支,说出话冷得冒白气:“你打!你把妈打死再把打死,就认你个老东西还有血性!”
他爸举着手杖瞪他半天,锋利不减当年鹰眼硬是透出点儿脆弱意思,放下手杖把哭哭歪歪小老婆送走。
江尧扭头,刚合上玻璃门正被人推开,陶雪川跟江尧对上眼,推推鼻梁上眼镜:“江尧?”
“啊,”江尧捏捏后脖子,放松下来往沙发上靠,“班长。”
“没到期末就来打印小抄?”陶雪川笑笑,老板娘指指桌上摞待取物
江尧出来上学年半,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过去,没成想老东西贼心不死,赶着六十大寿要玩出“双喜临门”。
真牛逼啊,江尧中午摔电话时候想,也不怕嗨过头附赠场马上风。
结果他屏幕裂口还新鲜着,他哥就把电话打宫韩那儿去。
跨上打印店门前小阶梯,江尧在心里叹口气。
宫韩那孙子说得挺贱也挺对,老江家宅子上下连条会喘气母狗都没有,仨男人还天天掐得其乐无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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