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已经缓缓滚到桌沿,眼见着就要往下掉。
覃最过
他冲覃最比比拇指,哑着嗓子轻轻点点头:“覃最。你真牛逼。”
说完这句,江初踢脚房门,转身出去。
周腾正埋头狂啃行李箱里卡扣带子,被踢门动静吓跳,猛地抬头朝外看。
覃最坐在床沿上,视线仍然停在刚才江初站着方向,没眨也没动。
他听见江初带着火气在翻烟盒和烟灰缸。
“你早怎没想到还是你‘哥’?”他目光锋利地逼视着覃最,“啊?!”
覃最嘴角动动,像是下子说不出话,目光定定地停在他脸上。
江初脑子里神经弹弹地发着烫。
明明他心里是想跟覃最好好聊聊,明明覃最这样眼神看着他跟刀割样心疼。
可被胸口翻涌不停情绪下下拱着,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话接二连三地往外蹦。
这两个字从覃最嘴里冒出来,江初耳朵里有道细细电流声穿过,“嗡”下给他脑子消音。
“什意思?”又过好会儿,他才看着覃最问出来,“谁累?”
“你。”覃最说,“不逼你。”
“不逼?”江初听见自己笑笑,笑意却死活咽不下去,像团棉花样不上不下,厚厚实实地噎在他嗓子眼儿。
胳膊架在覃最肩上太久,手指头攥得有些发酸。
没会儿,江初又狠狠踹下茶几。
随着茶几腿在地板上拖出“吱——”牙酸动静,江初骂句,烦躁地喊:“火机给!”
覃最这才回过神,想起来江初打火机还在他手里。
他松开发麻拳头低头看看,打火机四个不锈钢棱角深深抵着肉,被他攥得滚烫。
覃最拿着火机起身出去,江初正插着腰站在歪出去茶几跟前儿,嘴里衔着烟眼皮耷拉着,瞪着茶几上晃倒杯子,也没转头朝他这边看。
并且即便蹦成这样,也完全没法表达他现在心情。
他突然有种不知道他们俩在干嘛迷茫。
好好兄弟俩,究竟是怎就变成这样言行都要互相揣度琢磨,互相往对方心口上捅刀相处模式?
江初缓缓地深呼吸,逼着自己把更多亟待喷发尖锐怒气强压下去,却又有深深乏力感替换着更迭上来。
他瞬间也不想说话。
江初收回手站起来,从上往下注视着覃最,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“现在不逼。”他重复遍。
“逼到现在,然后你句‘累’,开始为着想,不逼。”江初抬手指指覃最,“你可真行啊?”
“哥。”覃最皱皱眉,直起身子想抓他手。
“别喊哥。”江初手背翻给他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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